长眼色的老头停止打趣的行为,“与您刚刚所提到的‘彼此间的深刻理解’有关吗?可是,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同人与魔杖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谈到正题,奥利凡德顿时严肃起来,“要知道,只要是个巫师,就应该差不多能用任何工具表现你的魔法。人们当然可以使用任何一根没有选择他的魔杖,但绝不会表现得像命定魔杖那样顺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巫师和其命定魔杖间结合最为紧密?”赫敏问。
“哦,没错,你很聪明。”奥利凡德赞许地说,“巫师与魔杖之间,最初是相互吸引,继而相互探求经验,魔杖向巫师学习,巫师也向魔杖学习。其中,巫师与其命定魔杖之间的联系是最为复杂和紧密的。”
“所以说,巫师的命定魔杖学习效率最高,能够理解主人最深的想法?”赫敏兴致勃勃地问。
“可以这么说。”奥利凡德脸上放光,因为难得有小巫师愿意与他一本正经地讨论“魔杖学”话题,而感到一丝罕有的、被人理解的快乐,“我认为,之所以你们的魔杖并不属于彼此,却格外顺滑,不仅仅是因为你们主动交出了魔杖,更是因为马尔福先生的命定魔杖从他身上洞悉了他的想法,学习到了他对你的理解和认可。”
“通常而言,魔杖认可另一位巫师,是因为主人被打败了,而你们这种情况的特殊性在于,魔杖因为主人对你的认可而认可了你。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所以他用你的魔杖才毫无阻碍。”奥利凡德说。
“某种程度上,我们的魔杖现在是认可和效忠彼此的,可以这么说吗?”德拉科被他的话勾起了一点兴趣,试着去理解这背后的原理。
“是的。以你们魔杖此刻的认可度……就像我刚刚所说的那样,如果你们不是出于自愿交出了魔杖,而是被违背意愿‘夺取’魔杖,哪怕只是缴械咒,也很有可能会产生易主的效果。多么奇妙啊!我能理解你们为什么会惊慌失措地来找我了,你们的魔杖确实已经体现了某种被‘赢取’的特征,然而,它在非常苛刻的条件下,达到了‘没有易主却认可彼此’的效果。非常难得,非常稀有,非常罕见。”奥利凡德着迷地说。
“我听过一种魔杖学的说法,魔杖是可以被‘赢得’的,这同刚刚您提到的‘赢取’和‘夺取’是同种概念吗?”这会儿,德拉科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笑容,语气里也带着点热切。
“啊,没想到马尔福先生也对魔杖学有所了解。是的,‘赢得’,‘赢取’,‘夺取’这类词……很迷人,不是吗?”奥利凡德眼睛发亮地说,“没错,通常说来,一根魔杖被‘赢取’后,它效忠的对象就会改变。”
“我想知道,‘赢取’的方式有哪些?巫师决斗吗?就像恶人埃默里克与恶怪埃格伯特那样?”德拉科用一种天真的、感兴趣的语气问。
赫敏当然知道这个典故。他一年级的时候,就在宾斯教授布置的某篇论文里提到过这件事了。
问题在于,他故作无知且热情的姿态,总让她感觉到这事情并不简单。似乎,他在隐晦地挖一个坑,想要试着让面前的魔杖大师跳下去。
“巫师决斗,没错,我想这是其中一种手段。但实际上,决斗中的‘赢取’可没那么简单,不同咒语所带来的效果不同,如何定义‘被打败’,什么程度算是‘被打败’,都取决于魔杖自身的判断。”奥利凡德兴致勃勃地说,“比如说,就像格兰杰小姐所提到的缴械咒。它缺乏杀伤力,不像杀戮咒那样直截了当,赢的界限相对更模糊一些。你们也知道,不是每一次的缴械咒都能把对方的魔杖夺走。只能说,缴械咒可能会使得魔杖易主,这要取决于当时巫师双方的心境状态和魔杖本身的意志。”
“我发现,您把魔杖说得好像有感情一样,”赫敏随口说,“好像它们可以自己思考,可以决定自己要不要被夺取。”
“没错,我认为,每一根魔杖都是有生命的。”奥利凡德愉快地说,“魔杖选择巫师,对于我们研究魔杖学问的人来说,这一直是显而易见的。魔杖的所有权一直遵循着精细的规则:夺得魔杖的方式很重要,另外也取决于魔杖本身。”
“如果没有决斗呢?如果是强行夺取呢?直接从别人手里夺过来,也会被魔杖认可吗?”德拉科忍不住追问。
他免不了想起前世,被波特用手夺走的那根山楂木魔杖。
它真的如波特所说,不再属于他了吗?
那时候,波特抢夺他的魔杖,的确违背了他的意愿;而且,最可怕的是,他当时濒临崩溃绝望,内心一度在认可波特——他认可波特逃走的行为。
他甚至内心祈求着他们快些逃走,否则,赫敏可能会死的。他不想她死。
那么,他忠心耿耿的山楂木魔杖,会不会因此也认可了波特,导致它易主了呢?
“我想可以。只要魔杖认为自己被征服了,通常就会服从新的主人。”奥利凡德轻松地说。
“怎么判断它已经被‘赢取’了呢?”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