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然地走在暴雨里。他甚至没有戴兜帽,黑发被淋透了也毫无所觉。
芙蓉非常确定,他的脸上带着一点悲伤。
难道,他被这女人甩了?难道他中看不中用吗?芙蓉满怀恶意地想。
可是,他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她对他有点生气,又没法对他坐视不理。
芙蓉无言叹气,解除了自己的幻身咒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了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的黑袍,把他拽到了屋檐底下。
“你在搞什么鬼?西里斯·布莱克?”她怒气冲冲地说,“装什么情圣呢?淋雨好玩儿吗?”
西里斯·布莱克忙站稳了脚跟。他本沉浸于对雷古勒斯的深深怀念中,不期然被人从中拉了出来。
他防备地拔出自己的魔杖,看到面前的女孩,顿时吃了一惊。
为什么芙蓉·德拉库尔会出现在这里?
那张明艳的、有些生气的脸庞,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心神,把他从哀愁的游离状态里拽出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缓了口气,把魔杖收起来,蹙眉道,“翻倒巷。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话。”芙蓉讨厌他这种教训的语气,于是对他翻了个白眼,“你就该来这里吗?你来这里干什么了?”
“我——”西里斯欲言又止。
金杯这件事,不该被更多的人知道。他并不想让德拉科对此更恼怒些。
“家族生意。”他目光闪烁,最终说。
“家族生意个鬼!那个女人是谁?你的姐妹吗?”芙蓉毫不客气,自认为揭穿了他的谎言,“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姐妹?”
“什么女人?”西里斯奇怪地问。半晌,他忽然反应过来了,“你不会在跟踪我吧?”
“谁要跟踪你?我可没那么疯狂。我刚刚恰巧路过,仅此而已。”芙蓉耸耸肩,云淡风轻地说,“我正好看到那个女人走出来。”
“那么,你怎么知道她是跟我一起的?我刚刚并没有跟哪个女人一起走出来。”他眼神锐利,打量了她一眼,“裤子湿得这么彻底,看起来,也不像是刚刚路过。”
“雨这么大,一下子就淋湿了。”她短暂地扫了一眼屋檐形成的雨幕,在急急漏下的雨水声中,双手抱臂,摆出一副“你没有证据”的从容样子。
“喔,是吗?”西里斯忽然嗤声一笑。他迫近她,观察她,最终与那个有些心虚的女孩对视了,“那么,告诉我,如果你是刚刚路过,你的伞呢?”
芙蓉张开嘴,愣住了。
那个俊美的男人,用洞察一切的眼神识破了她的伪装:“你没带伞,说明你来这里的时候还没下雨。假设,你非常笃定,我曾跟某个女人走在一起,那是不是说明,你一早就在跟踪我?你敢承认吗?”
“我——”芙蓉有些语塞。
她似乎被绕进去了。
她并不想承认自己像个疯狂的“女朋友”那样跟踪人。
他们根本什么关系也没有。
只不过吻过两次而已。她可不想表现得很黏人,好像“非他不可”似的。
她明智地没有继续在“跟踪”这件事情上打转。“总之,我认为你跟某个黑袍女人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关系。”她板着脸说,觉得喉咙有些酸涩。
“芙蓉·德拉库尔,你要再这么问下去,我会以为你吃醋了的。”西里斯懒洋洋地说,目光在她紧抿的红唇上停留,“某些法国女孩,还真是一点责任感都没有。无缘无故就跑得无影无踪,连只猫头鹰都不派来看看我,一见面就要诬赖别人……”
“某些英国男人,才是毫无诚意。一点都不积极、不主动,总是等着别人上门去找,像是自己没长腿似的!”芙蓉假装自己没注意他的打量,反而开始打量他被雨水打湿的好身材,“哎哟,这不是长了腿吗?有时间来翻倒巷,没时间去隔壁对角巷,是不是?”
“我去找过你!”西里斯用胳膊肘靠着屋檐下的柱子,手撑着头,一副厌倦的样子。
西里斯·布莱克,一贯喜欢用厌倦掩饰自己的不安。
“就找过一次而已!”芙蓉沉下脸来, “而且我还不在!那算哪门子找我?”
“这不算数吗?看来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文化认知上的差异。”他轻声说,假装满不在乎。
“差异还不小呢。”芙蓉表情有点落寞,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好吧,这件事我做得不好。”他缓和了语气,注视着这个表情有些不满的女孩,收起了“事实上,我听说你一直很忙,我不想打扰你。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毕竟,你连离开都不告诉我一声。我以为你玩够了。”
“喔,你真瞧得起我!”芙蓉冷着脸说,“能不能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谁能大言不惭地说,这么短时间就能玩够你?”
“所以呢?”西里斯忽然有点想笑,她话语中对他的微妙欣赏让他觉得有点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