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地揪着他的衣领,咬着牙继续说下去,“那天,神秘人杀了哈利的父母,不是吗?海尔波的笔记里说,杀戮咒能引发灵魂的分裂;你也曾提到过一个“灵魂切片”理论不是吗,如果到最后,神秘人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灵魂了呢?在杀戮中,他的灵魂习惯性地分裂了呢?”
“你是说,哈利成了他的魂器?”德拉科嗓子眼里也在发颤了,“这不可能,魂器怎么能是一个人呢?得是一个物品啊…”
“海尔波的笔记提到过一句,魂器不是不可以使用动物,只是因为它们寿命太短暂了,不如器物保留的时间长…”赫敏艰难地提醒他。
“…所以,理论上来说,以人做魂器是完全可能的。”德拉科接着她的话,口气冷硬地说下去,面色沉肃。
“想想奇洛…他就曾经被你变成了魂器,对不对?”赫敏从纷乱的记忆中揪出了更多似是而非的证据,脸上忽然浮现了后悔之色。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谈话的走向太可怕了。这猜想太过沉重,是他们不能承受之重。
“是的,没错。可那时候他被你变成了石头。等到他解除了石化,他就崩溃了。他承载不了黑魔王的灵魂。”德拉科喃喃地说,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可是,哈利表现得非常健康,他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也没有什么人在他脑子里与他对话吧?”
“是的…”赫敏被他的话安慰到了,她松了口气,“哈利好像没什么异常。我真傻…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对这件事可能过度关注了,有点疑神疑鬼的。”
“是啊,而且哈利曾经被毒牙伤到过,但他一点事情都没有,对不对?魂器是会被蛇怪毒牙消灭的。”他眼睛不安地闪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热情洋溢。
“是啊!他一点都没受伤害,他绝不是魂器。”她惊魂未定地靠在他肩头,任由他心慌意乱地抚摸自己的头发。
“等哈利回来以后,看邓布利多怎么说吧。如果哈利有问题,他一定会知道的…”德拉科说,心里不确定极了。
“是啊…没错…”她六神无主地说,眼睛木然地盯着他的领口,那里的锁骨依旧很诱人,可她被自己的猜想搞得一点旖旎心思也无。
六月的夜风透过窗户吹进来,把透明的白色窗帘吹得沙沙作响。这本该是浪漫缱绻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有些令人烦躁。这对不安到极点的小情侣,静默地倚靠着彼此陷入沉思,谁都没有微笑。
第二天中午,德拉科再次参与了哈利的特别魔咒训练。他认为自己有必要陪着自己坐立不安的女朋友。鉴于赫敏被自己的恐怖猜想吓得要命,她有些无法独自面对哈利——她怕自己会把这想法脱口而出。
而眼下,哈利最不需要的就是更多的惊吓了,他本就因为三强争霸赛决赛的临近而感到压力倍增。
“哈利,你还好吧?你的伤疤不疼了吧?”练习咒语的间隙,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疼了。”哈利回答,语气里有些烦躁。
“邓布利多教授怎么说的?”德拉科见状不妙,赶紧转移了话题。
“邓布利多教授推测,当伏地魔靠近我的时候,或是当他产生一种特别强烈的复仇意愿的时候,我的伤疤就会疼。因为那个不成功的咒语把我和他连在了一起。他说,这不是个普通的伤疤。”哈利对德拉科说,手里不自觉地抚摸那个伤疤。
哈利试图不再去想它。毕竟,它重新恢复了平静,毫无波澜,像是那阵令人昏厥的疼痛从未发生过一样。
“那么,就暂且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德拉科宽慰他,偷偷瞟了一眼他身后的赫敏——她支棱着耳朵偷听他们说话,秀气的眉毛皱成扭曲的弧度,还故作掩饰,假装研究那张越填越长的咒语单。
“这事儿得跟西里斯单独谈谈。”本学年最后一节的草药课上,当学生们懒洋洋地路过那些过分活跃的跳跳球茎,走向第三温室的时候,德拉科放缓脚步,悄声对赫敏说。
“草药课以后吗?”她拽紧了他的衣角。
“是的。走驼背独眼女巫后背那条特殊通道。我不想看到你这惊弓之鸟的模样了。你的那些猜想…我想跟他讨论讨论。”他漠然环顾四周,确保没人在听他们说话,一边偷偷握住她的手。
他得找个同他们一样忧心哈利的人去探讨这件事,没有人比西里斯·布莱克更合适。这种恐怖气氛不能只笼罩在他和赫敏身上,而且,说不定这位天资聪颖的布莱克家继承人能提供点新思路。
“需要我陪你吗?”她也学他的样子,警醒地打量着四周,握紧他的手。
“不担心违反校规了吗?”他凶狠地瞪走了布雷斯·扎比尼玩味的眼神,轻声问她。
“这已经不重要了。”她意兴阑珊地说,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前面的哈利。他正情绪振奋地同罗恩说些什么,昨日的苦闷似乎已是过眼云烟。
“别担心。布莱克家在黑魔法一途造诣很高,他说不定能反驳你的猜想,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在杞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