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端庄,要目不斜视地走路,而非左顾右盼。
比如此刻,当德拉科听到橱窗边有几个男孩在羡慕地说,“那是新型的光轮2000——最高速——”的时候,他得保持目不斜视,而非张大嘴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一样用艳羡的目光盯着那扫帚瞧。
前世他就曾在这橱窗前,因为表现得“过于没出息”而被父亲敲打过,今生,绝不会有第二次。
况且,波特今年就搞了一把“光轮2000”,他可不想与救世主“撞版”。
耐心点吧。等明年,“光轮2001”一上市,“光轮2000”就是个弟弟。他撇撇嘴,决定先将就着用家里的彗星260。反正霍格沃茨也不让一年级生带扫帚。
至于波特?那是受宠的格兰芬多找球手的待遇,那是邓布利多对于“大难不死的男孩”的特殊对待。德拉科可不认为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正想着,他已经随父母踏入了古灵阁。
那是一幢高高耸立在周围店铺之上的雪白楼房,你需要过两道门才能到达大理石大厅。亮闪闪的青铜大门和银色的镌刻着文字的第二道门后,面孔黝黑、胡子尖尖、长手长脚的妖精们躬身迎接他们,恭恭敬敬地引他们去了马尔福家的金库。
在古灵阁,妖精们通过保险库的位置和开门方式来定义金库主人的财富等级。高度安全的保险库位于地下最深处,大门也往往带有高深的魔法,而非一个普通的钥匙就能打开的。
作为最古老的巫师家庭之一,马尔福家的财物储存在最深的一层——那在伦敦地下好几百英里的地方。马尔福一家刚坐上矿车,那小车就开始沿着迷宫似的甬道拐来拐去地向下冲,在寒冷刺骨的空气中、在巨大的钟乳石和石笋间不停地急转弯,似乎朝地球深处飞驰。
在掠过一条拴在巨桩上的巨大火龙的时候,车速开始变慢了。这使得德拉科得以瞥一眼那条昏昏欲睡的龙——这是前世他愿意来古灵阁坐这种令人晕眩的倒霉矿车的重要原因之一。
德拉科打小就很喜欢龙。但此刻再看,他实在欣赏不来那条火龙。
它看上去一点都不神气。脸上有一道道可怕的伤疤,有所松动的鳞片不是闪亮的银灰色,而是苍白的;它的眼睛也不是深红色的,而是浑浊的粉红色,两条后腿都戴着沉重的镣铐,带尖刺的巨翅收拢在身体两侧。
矿车的声音似乎刺激到了那条巨龙。它朝他们转过丑陋的脑袋,发出一声让石头都发抖的巨吼,却因为妖精们手里的“叮当片”——那是一些能发出响亮清脆叮当声的小小的金属器具——的声音而畏缩不前了。
真正威风的龙应当是无所畏惧的。它显然已经在妖精们的暴力驯化下,丧失了身为龙的骄傲。德拉科凝视着它,忽而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矿车最终在地下最深处的地方停下来。一个妖精对着那扇华丽古朴的大门轻轻敲击,门一点点消失了。
金库里,钱币、金器、银器、各色宝石、珍稀皮毛和魔药材料等等堆积如山。马尔福家积攒了十个世纪之久的财富里,那些金加隆或许是最微不足道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最珍贵的,可能是那些钱不一定能买到的东西。
卢修斯骄傲地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地用蛇头手杖一扫,一大堆金加隆就自动飞入卢修斯手中几个巴掌大的龙皮储物包。
“德拉科,拿着它们,把钱用得明智一点,”卢修斯把储物包交给德拉科,优哉游哉地走出自家金库,对德拉科嘱咐道:“一个合格的马尔福要学会投资,把钱花到该花的地方。你很快会发现,这世界上大多数的朋友,都是可以用金钱收买的。”
“是的,父亲。”德拉科如同前世一样应声回答。
这套人生哲学,某种程度上是有效的,它让马尔福家近十年来在魔法部维护着不少人脉关系。
讽刺的是,等到卢修斯被关到阿兹卡班以后,那些朋友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甚至落井下石——显然,单单以金钱维持的关系,并不牢靠。
马尔福家规说,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当然,利益并不局限于物质。
德拉科淡淡抿起嘴角,心中盘算着。他并不打算放弃用金钱收买人心,合理地利用他人的力量可以四两拨千斤地做成很多事情。
只是,不要忘记,你得在纸醉金迷和觥筹交错的和平日子里保持一贯的警惕。不要忘记,金钱换来的大多是纸糊的关系——它们可能会被更高的价码收买;至于那些不能用金钱所收买而来的人心,就更加令人捉摸不透了。
“亲爱的小龙,我还给你的私库转了一笔钱。”纳西莎微笑着摸摸德拉科铂金色的脑袋,打断了他的思考。她爱怜地对他说,“别让你爸爸知道。”
除了家主才能开启的家族金库,马尔福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库。德拉科的私库自他出生起就存在了,里面已经有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
祖父阿布拉克萨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