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夫人和将军出府了。”
青云院,阿九第一时间把消息传达给沈容。
偌大的院子,那些粗使丫头和婆子不得近沈容的身。所以,随身伺候的只有阿九。
几年的训练,阿九和沈容默契十足。
“这些天,白芷受苦了。”沈容缓声道,“准备一间上房。”
“是。”
“她喜欢漂亮的衣服首饰,也准备些。”
阿九犹豫了:“三公子,白姑娘该以何身份住进来呢?”
“自然是白小姐。”沈容道。
“那万一主母把恢复她的妾位……”
“我也得为她准备一二。”
沈容不屑地轻笑,俊秀的眉眼中满是鄙夷。
叶清欢好不容易找到白家的人,怎么可能慢待白芷?
听说她不能生,那姐妹恩宠最好的手段,但是促进白芷和沈凛的感情,让白芷早日怀上沈凛的孩子。
真是没想到白芷在他身边这么久,最后竟阴差阳错成了他安稳后宅最好的棋子。
他既回来了,也不能干看着寒了白芷的心。
那样独行特立的女子,世间罕有。她说她是为了他才出现的,永远不会背叛。但,也得适当的哄着。
————
马车晃晃悠悠,穿过晌午后并不热闹的盛京大街。
叶清欢忽然起了逛一逛的兴致:“将军,我不想坐车了。”
“那就下去走走。”沈凛命人停车,自己先下去,再扶她。
有他在,随行的侍女们连下车凳都不用准备。有力的臂膀一接,夫人就就落地了。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店铺倒是都在开门营业。
年关将至,都盼着年前这一波购买力增加年收入呢!可今年盛京的购买力明显下降。
叶清欢抱着手炉,慢慢顺街走。
沈凛和她并肩。
寒风吹过,大裘上的狐毛颤动着簇在脸颊旁,把她的脸显得更精巧。
沈凛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么弱不禁风的,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内心?
从前她独自一人的时候,是怎样在风雨中站稳脚跟的?
“将军好好走路,当心脚下。”叶清欢看他神思恍惚,好笑地提醒。
沈凛愣了下,随后笑了:“以后不装了,我就是宠妻的将军。”
叶清欢耳尖泛红:“我不是说这个……”
“反正沈容已经撕破脸,你已经是我的弱点。还管那么多干嘛?”沈凛霸气的撩起大裘,想把叶清欢纳入怀抱。
叶清欢赶紧躲开,红着脸跺脚:“将军,这是大街上!”
“呃,哦。”沈凛讪讪地放下胳膊,“我在边关任性惯了,一时忘了这是盛京。”
叶清欢暗笑,揶揄他:“将军在边关搂的谁?”
“余武。”
“……”
玩笑终结。
轮到叶清欢讪讪。
就在这时,一辆小马车从旁驶过,突然停下。车里人掀帘子问:“妹妹,你们也是回家给父亲贺生辰的吗?”
又是叶清兰。
两辈子的缘分扯都不断,好像随时都会遇见似的。
叶清欢蹙蹙秀眉,道:“不是。”
“不是?难道你给父亲贺生辰?”叶清兰诧异地问。
“我与叶家早就断亲。”叶清欢翻白眼,“你记性不好吗?要不给你写下来揣身上每日三省?”
叶清兰气愤地放下车帘,命车夫赶紧走。
真气人!怎么她一嫁给沈凛就得风光无二了呢?她一嫁姜世子就成怨妇?
难道真像娘说,她不如叶清欢聪明,也不如叶清欢命好?
等等,昨日之事长公主不追究了?
眼波流转,叶清兰计上心头——这是把叶清欢拉下马的机会,千载难逢!
“夫人若气,可拦下她打一顿。”沈凛观察着妻子的神色,真诚建议。
叶清欢被他逗笑了:“没必要。”
不远处就是玲珑布庄,街上没多少人,店里却挤满了:“东家,那个瑞兽纹的我要两匹……”
“悬鱼纹是新货吧?我要五匹!”
“……”
店里的繁荣和街上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沈凛佩服道:“还是夫人会做生意。”
“也许这些,白芷也会。”叶清欢说。
“这技术是白家传下来的?”沈凛面容一肃,危机感扑面而来。
叶清欢道:“我也不清楚,只知是我娘传下来的。不过,若能寻到一人,便可解惑。”
“谁?”
“我娘的陪嫁嬷嬷。”
沈凛正说他马上安排人去找,随叶清欢拐进内室后,却见一个粗布麻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