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即便温伶想回夫家,黄堂也不让她回。
否则他就没理由来温家了。
他还想让温伶帮自己把公主弄出房间。
但温伶分得清轻重,说什么都不同意。
她很爱自己的相公,盼着他能收敛脾气,好好跟她过日子。
是以,她希望能马上过完这个年。
这样一来,兄长就能带着公主离开这儿了。
小院被侍卫把守着,黄堂没法靠近,更进不去。
他甚至想爬上树,一睹公主倩影。
但不知哪儿来了条野狗,愣是追着他咬。
还好他跑得快,否则真要被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前厅。
温瑾昀来之前,王氏正在和娘家嫂子闲聊。
“言之这孩子,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还是你教导有方呢。
“年纪轻轻就做了当朝太傅,现在回乡,也是个郡守,你这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王氏听着这番话,抿唇笑笑,自谦道。
“这哪是我的功劳啊,瑾昀打小就爱读书,都不用我费心思。”
“那也得管他的衣食住行吧,你在他身上花的精力可不少哩!他以后可得好好孝敬你。”
姑嫂二人聊天时,王衍就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垂着眼帘,鲜少言语。
温瑾昀过来后,王衍也像个木头似的,僵硬地起身行礼。
“见过表兄。”
温瑾昀简单考了下王衍的才学。
发现他学识有余,人有些木讷。
这样的人,只适合安心著书深造,真要去皇都入仕,只怕一年都撑不住。
他婉言表达了自己的建议。
看得出,王衍也不想做官,都是被他母亲逼着的。
王衍的母亲安氏,此人性格强势,向来说一不二。
有她在,王衍根本不敢表达自己的想法。
安氏摆了摆手,十分无所谓地说。
“没事儿,只要学识够了,科考中个状元郎,官职还不是任他挑么。
“既然连言之都觉得我儿行,那就请你赶紧写封举荐信吧,我都打听过了,这人到了皇都,要是不找个权贵作保,哪怕再有本事,也进不了殿试的。”
该说的都说了,温瑾昀并未再多管旁人的闲事。
他珍惜王衍的才华,便写信给皇都的翰林院同僚拜托他们照拂一二。
拿到了推荐信,安氏高高兴兴地走了。
温瑾昀听到,那安氏戳了戳王衍的脑袋,责备他。
“你怎跟个木头似的!难得能见你表兄一回,也不多跟人家说说话,问问他为官的经验。
“以后到了皇都,可不能还是这副几棍子打不出屁的样儿。
“你瞧瞧你表兄,说话一套一套的,再看看你……我跟你爹都是能说会道的,怎就生出你这么个闷葫芦!”
王衍任凭母亲指责,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王氏虽是温瑾昀的母亲,实际上很少与他相处。
安氏母子走后,王氏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干笑着邀温瑾昀夫妻二人用午膳。
温瑾昀谢
绝了,并提醒她。
“子嗣上,我与公主都不着急,此事就不劳母亲费心了。”
他的态度谦和有礼,声音也是温和的。
但就是给人一种微愠的严肃感。
王氏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瑾昀,母亲是觉得你这个年纪,也该……”
她莫名语塞,话锋一转。
“你向来是有主意的,母亲就不多说了。”
说到底,他从未将她当做母亲看待。
这天以后,王氏再也没去过小院。
哪怕见了慕辞,也绝口不谈孩子的话题。
温伶在娘家住到了二十九,期间黄堂来过几回,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何事,腿被野狗咬伤了。
出行不便,黄堂只能躺在床上休养。
为此,楚安还奖励了那条野狗好几根肉骨头。
除夕前。
慕辞收到了来自皇都的礼物。
皇兄送的是一面打磨甚光滑的美人镜。
皇嫂送的则是养肤膏,以及其他一堆奇奇怪怪的。
温瑾昀在皇都交友甚多。
如今他遭贬官,还有不少人给他送礼。
慕辞对比着两人收到的礼物,有些不服气。
“我也要交朋友,还要交好多朋友!”
其实她只是嘴上说说。
温瑾昀真要带她出去结交,她总有理由拒绝。
来岭西也有半个月了,她几乎没出过门,更别说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