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寄来的信上,写着这么一句。
——“……太傅哥哥,你没发现自己少了件衣服吗?”
温瑾昀眼中覆着笑意,突显出几分纵容的意味。
他刚把信收好,门房来报。
“大人,昭阳公主在外头求见。”
尽管已经嫁做人妇,慕卿卿心里还有温瑾昀。
她听说慕辞已经离开皇都,就想趁这段时间,让温瑾昀对她有个全新的认识。
因此,她借着关心慕辞为由,跑来接近他,同时想向他了解一下如何做生意。
前去传话的门房回来后,面色平静地回复慕卿卿。
“公主,大人有言,不便私下见您。”
慕卿卿非常不甘心就此离开。
“我就想知道安阳去了何处,她是我皇妹,我有资格知道。”
然而,不管她用什么理由,温瑾昀都没有见她。
这件事还被奉左母之命跟踪慕卿卿的下人知道了。
那下人回府后,第一时间禀告给了左母。
左母气得吃不下饭,等到左聂晚间回来,就把他叫到跟前,关上门,冲他发了一通火。
“……你怎么也不管管!难道就任由她在外头乱来,乱了我们左家的血脉吗!
“要不是为娘精明,一直防着她,看她出门,就派人跟着,还真不知道她如此胆大妄为,大白天的都敢往太傅府跑,她当别人都是瞎子,看不到吗!
“我儿,公主身份再尊贵,那也是我们左家的儿媳妇,也得守妇道啊!”
左母越说越愤怒,还咳嗽不止。
左聂也只是低着头,直叹气。
“娘,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们总不能关
着她,不让她出府吧?”
“怎么不行?身为一个女人,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后院,成天跑出去抛头露面的,那是下作的娼妓戏子!”
左母也是气坏了,还真想把人拘禁起来。
不过片刻,她冷静下来,颇为严厉地问左聂。
“你们两个,到现在还没圆房吗。”
“这……”左聂支支吾吾的,难以启齿。
一看他这反应,左母就猜到了答案。
她用力拍了下大腿,愤愤不已,又无处发泄。
晚辈的房中事,本不该由她这个母亲唠叨催促。
可成婚后不圆房,实在是说不过去。
她儿子做了驸马,就不可纳妾,真要一直任由那昭阳公主不圆房,她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左母一心想着左家的血脉传承,难免着急烦躁。
“必须圆房!她不答应,我们就去找皇后娘娘!”
这事儿说破天去,也是他们左家占理!
实则,左聂对圆房这事儿并无多大执念。
他这段时间沉浸在媚儿的温柔乡中,有了对比,回府看到昭阳公主那张冷脸,心情格外不顺畅。
他娶妻,不求其貌美如花,就想要一个贤内助,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替他在母亲跟前尽孝。
也不知道前世作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麻烦。
不止害得他不能正当享受床笫之乐,还令母亲整日忧心。
更别指望她能执掌中馈大权了。
左母坐在那儿喋喋不休地唠叨时,身为人子的左聂不敢反驳,还连连点头应和,觉得她说的都有理。
然则,唠叨听多了,总会感到烦躁。
在外就已经
受够了窝囊气,回到府中还要面临这些糟心事儿,左聂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左母的教训结束后,左聂怀揣着满腔怨气回到主屋,本想和慕卿卿心平气和地谈谈,不料,话不投机半句多,根本谈不下去。
面对左聂的质问,慕卿卿理直气壮地反问。
“我怎么了?我行得端做得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你母亲是什么意思,派人跟踪我?
“我犯什么事了,她这样盯着我!还在你面前嚼舌根,唯恐天下不乱吗!”
再无用的狗,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左聂当即梗着脖子冲她低吼。
“我娘怎么了?我就觉得她做得很对!
“不让人跟着,怎么知道公主你不甘寂寞去找温太傅!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故技重施,给男人下药,做那等见不得人的‘好事’!”
慕卿卿愣了一瞬,眼中明显有慌色。
她瞪着左聂,警告他。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不甘寂寞,什么下药,我堂堂一个嫡出的长公主,你岂敢污蔑于我!”
越是心虚,吼得就越大声。
慕卿卿想要用气势来震慑左聂,同时也禁不住害怕,酒楼下药那事儿,左聂怎么会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