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连续两次晕厥后,身体大受亏损,连着几日没有上朝。
但他还是在缓过来后,第一时间去看望了兰妃。
贺兰倩挨了皇后的板子,这气可没那么容易消。
她晚上睡觉都只能趴着,这姿势,格外不爽利。
但这戏得接着往下唱啊,否则不就白挨了嘛。
于是,在见到皇帝后,贺兰倩精力充沛,眼泪说来就来。
“皇上……”她刻意同他保持着距离,好像在害怕什么。
皇帝怜惜她无辜受罚,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
“倩儿莫怕,朕会护着你的,皇后那边……”
一听到“皇后”二字,贺兰倩面露畏惧,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她避开了皇帝伸来的手,连连往后退。
“皇上恕罪,是臣妾害了您,臣妾听皇后娘娘的,为了皇上的龙体着想,不敢再那般放肆了,臣妾怕了……呜呜……”
贺兰倩边说边哭,好不伤心。
皇帝听到这番话,脸色瞬间沉下来。
“你怕什么,怕皇后责罚你吗,朕都说了,有朕在,这后宫没人敢难为你……”
“不是的!”贺兰倩矢口否认。
她眼目深情地望着皇帝,声声切切道。
“臣妾不怕被责罚,臣妾是怕皇上身体有恙啊。
“皇上,那晚……那晚臣妾真的吓坏了,只要皇上您没事,哪怕臣妾一辈子见不到皇上,也是心甘情愿的。
“臣妾这几日天天为皇上祈福,就盼着您能长命百岁,臣妾……臣妾舍不得您遭罪……”
她哽咽不止,句句真情流露,听得皇帝大受感动。
没想到,兰妃居然待他如此情真意切。
他忍不住想抱住她安抚,她却情绪激烈地挣脱了。
“皇上,别碰臣妾!臣妾不敢了……那晚,皇后娘娘听太医说完您的病症,她告诫臣妾,若是臣妾再侍寝,您会……会……”
她故意没把话说完,好似那后面的话有多么大逆不道。
皇帝一听,勃然大怒。
“皇后安的什么心!她、她就是见不得朕好!”
眼看着宠妃这般抵触自己,皇帝越发恨透了皇后的多事。
而且,这也从侧面反应,皇后对他身为男人的能力产生了质疑,这令他分外恼火。
……
因着这些糟心事,皇帝郁闷了好几天,宫人直接将奏折送到寝殿,方便他批阅。
但他有时候虚弱得连笔都握不住,情绪也越来越暴躁易怒。
面对这般阴晴不定的圣上,连大太监于公公都不敢怎么吭声,更别说其他宫人了。
太傅府。
温瑾昀看着这几日的奏折,陷入沉思。
慕辞坐在他旁边,晃了晃他的胳膊。
“太傅哥哥,你在发什么呆啊?”
温瑾昀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开来,语气略显沉重地解释道。
“皇上龙体抱恙,恐怕要生乱。”
“那信王哥哥岂不是能很快……唔!”
为防止她说出什么大不韪的话,温瑾昀反应甚快地伸手捂住她的嘴。
他那温润如玉的双眸顿显严肃。
“公主,有些话是要放心里的,切不可随意提起。”
慕辞拿开他的手,委屈巴巴地控诉。
“你这么凶干嘛。”
温瑾昀辩解道,“臣是紧张公主。”
小公主才不听他解释,转过身去,故意将后背对着他,颇为不悦地哼哼唧唧。
“你刚才就是凶凶的。”
她连生气都是这么可爱,很难让人同她计较什么。
温瑾昀也干脆不争辩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经意地哄道。
“公主莫生气,是臣错了。”
慕辞傲娇地转过身来。
“既然你都认错了,我就姑且原谅你吧。”
看她变脸如此快,温瑾昀淡笑着问。
“公主一直都这么好哄么。”
慕辞眉头一皱,许是也意识到自己太好说话,立马故意板起脸来。
“才没有呢!我很难哄的。刚才不算,我还没有原谅你,你得给我买糖葫芦!我要两串……不,三串!”
温瑾昀低笑着问,“吃这么多,不怕牙疼吗。”
一听这话,小公主立马气鼓鼓地凶他
。
“温言之!你怎么这么讨厌!不许咒我,我都好久没有牙疼了。”
她还是头一回这么喊他。
温瑾昀觉得新鲜,又觉得甚动听。
……
午膳前。
慕辞离开了太傅府。
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