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慵懒地抬了抬眼,仿佛餍足的猫儿,生性凉薄无情。
“声音这么难听,就少说话啊,为什么要叽叽喳喳地恶心别人呢?”
乔燔脸色一沉,愤懑反击道。
“士可杀不可辱!安阳公主,您是千金之躯,如何能用如此粗鄙之言!
“我们乔家在宛城也是名门,即将要成为乔家儿媳的您,也当……”
少女优雅地伸出一根食指,径自道。
“一天。我只给你一天时间。
“如果你没法退了这门亲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原本他有十天的。
谁让母后那么着急呢。
乔燔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就被丢出了公主府。
这之后,不等他仔细思索安阳公主那些话的意思,半路冲出来几个人,将他打晕绑了。
再次醒来时,他被绑在了一张木板床上,身处在陌生的阴暗密室内,目之所及,都是打磨得极其光滑的铜镜……
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
乔燔扭动身子,奋力挣扎。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的人进来了。
那人嘴里哼着不成曲的小调,手里还转动着一把飞刀。
乔燔紧张得吞了口唾沫。
“你……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把我绑来这儿……”
戴着面具的,正是阮英杰。
他突然快步冲了过来,俯下身子,两手撑在床边缘,可怖的面具几乎贴着乔燔的脸。
乔燔害怕地往后缩,却没有后退的余地。
他瞳孔震荡,嘴唇颤抖。
面具的眼部是空的,露出男人那双狭长的狐狸眼。
漆黑锐凛的眼珠子,正死死地盯着他。
“每个人来这儿的人,都会这样问。还以为,名动宛城的大才子,会说些不一样的呢。原来,也是个蠢东西啊。”
乔燔颤声问。
“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了阁下……”
阮英杰将转刀对准了乔燔的命根子。
这一动作,吓得乔燔浑身紧绷,一动不动。
“阁下有话好说!切莫动手!”
阮英杰发出瘆人的笑声,喉结随之滚动。
“乔公子,今晚,我给你排了出好戏。你好好唱,就能保住你的好兄弟。”
乔燔吓得满头冷汗。
在宛城那矜贵的做派,全都瓦解在这间阴森可怖的密室中。
……
太傅府。
楚安已经准备好陪着大人熬夜,还提前安排好了宵夜。
没想到,这才刚到亥时,大人就停了笔。
楚安大为诧异地问。
“大人,您怎么不接着写了?”
温瑾昀摸了摸下巴,状若无意道。
“不早了,歇息吧。”
楚安:??
不早了?
他没记错的话,以前大人到了子时,说的都是“还早”吧。
温瑾昀走出书房时,又转头提醒了楚安一句。
“明日去给乔燔下张帖子,约他申时相见。”
“是,大人!”难得能够早睡,楚安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钻被窝了。
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
……
入夜后。
司市署还未敲锣前,小摊贩们还在卖力吆喝着。
忽
然,城中酒楼最高处,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站在及腰高的石墙围栏后,大声吼了句。
“我是乔燔,我倾慕昭阳公主——”
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乔燔一直在表达他那至死不渝的爱意。
他手里拿着一沓纸,照着上面念。
起初还算正常,但,念着念着,那些词句越来越露骨,甚至有很多不堪之言、下流之词。
下面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有些甚至拍手叫好。
乔燔一边念,一边大汗淋漓。
只因,此时,阮英杰正靠着围栏而坐,手持飞刀,刀尖直指乔燔的命根子。
只要乔燔有半点不配合,那飞刀就能要他断子绝孙。
乔燔拿着纸的手颤抖不止。
“……昭阳公主,你的胸好像小鹿,一遍遍撞着我,我将它们握在手中……你是我纵马驰骋的疆场,我日夜听着你唤我的名字,通往黑色的密林,我时而遭遇险阻,当我穿过它后,我……”
乔燔念到后面,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昭阳公主在他心中神圣不可侵犯。
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啊!
……
皇宫里。
慕卿卿对宫外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