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非常安全。”贝壳婶婶说着,取出装有粮食种子的布袋,“你安心留在碧波湖,让大黑蛟陪着你修房子,顺便种一种粮食。粮食的问题不必太着急,慢点就慢点,身体为主。我这儿就是你的家,在这儿住着,别胡思乱想。”
贝壳婶婶劝荷青不着急种粮食,不是真的不缺粮食,而是,她认为荷青和大黑蛟都不是种地的料。对于荷青,贝壳婶婶相当了解他,荷青种药草都够呛,种粮食的重任交给他,太过艰难。
大黑蛟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懂得刀耕火种的勤劳妖怪。大黑蛟适合打架争夺领地,保护碧波湖的安全。大黑蛟不必过问寻常的琐事,他安心将那些找茬的妖怪赶走就好。
大黑蛟的强势,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要不是大黑蛟的出现,给碧波湖带来了转机,贝壳婶婶或许就要带着荷青外出避混乱了。
黑玺清醒时,发觉荷花小妖怪不在他的怀中。他的枕边有新采集的露水,房间内留有荷青的气息,他能清晰感觉到荷青的位置距离他并不远,他可以听到荷青和贝壳婶婶说话。
他们怕吵到黑玺休息,说话的声音不大,不过黑玺耳力好,足以听清楚他们的交谈内容。
荷青念叨的那些各式各样的补血方子,最后毫无悬念的全要用在黑玺的身上。他低头看了一眼腰际重新包扎的布条,伤口已不再渗血,他腹部的那道伤口最深最重,当时差点让他一命呜呼。
好在他命不该绝,那个时候他没有咽气,他就已经迈过那道生死坎儿。
黑玺抬头揉了揉额头,他这会儿有点头痛,身体也十分疲惫。
他昨晚做梦了,一个不太愉快的梦。梦里有许多妖怪围攻黑玺,令他心情非常不爽。他大打出手,同那些妖怪拼的你死我活,纵是战得遍体鳞伤依旧不后退半步。
就在黑玺杀红了眼之际,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荷花香气,它似一缕轻风,吹走了黑玺浮躁的情绪。
黑玺不确定,自己没闻到那股香味,是不是会沉浸在厮杀之中越杀越疯狂,再也走不出来。他有心魔,他被朋友背叛,被刺伤的那一刻,产生了极大的愤怒。
他血液中的暴躁,迟迟未能平静。荷花小妖长时间陪伴他的左右,才使得黑玺当前的情绪维持在不破坏心境的范围内。
黑玺端起荷青留给他的露水,一口喝尽,一股愈发甘甜的味道自口中滑下,蔓延至全身,令黑玺浑身舒畅,神清气爽。
他披上黑袍,意外发觉袖口平添了一道暗纹,是荷叶的图案。黑色长袍由黑玺幻化而成,随着黑玺的念头随意改变形态,除己身之外的图案出现在黑袍之上,尚属首次。
黑袍的主体是黑玺的鳞片,他的鳞片特别坚固,作为防御的基本,保护自身少受伤害。黑袍看似柔软,实则牢固无比。黑袍和荷青幻化的绿油油外衣截然不同,荷青的外衣,动手一撕就能瞬间撕得粉碎,不具体多少保护作用。
荷青进屋,正好看见大黑蛟起床整理衣衫,荷青立刻告诉了大黑蛟一个好消息:“我们有粮食种子了。从今天起,就能在田地里种满粮食。”
说着,他吧贝壳婶婶给他的小布袋递到大黑蛟面前,给大黑蛟看。他眼底的笑意多得快要溢出来,仿佛那不是一口袋种子,而是堆成山的粮食。
黑玺下意识地打算问一声,口袋里有哪些粮食,需要注意些什么。只是,当他瞄了眼笑得开怀的荷青,他意识到,问荷青多半是白问,荷青极有可能一问三不知。
他对于种粮食这一点,不报任何期待。就他和荷青两人,好好种出粮食的概率微乎其微。
黑玺将此理解为日常的活动筋骨,又能陪荷青玩会儿,又能作为他疗养期间的基本锻炼。他过度使用灵力,容易加重身体负担,不如安心的静养,等待与湖岸之上的战斗,必不可少的争夺战迟早会来。
贝壳婶婶收拾好了当天的包袱,荷青带着食物和药罐子再次跟着大黑蛟出了门。
临行前,他朝贝壳婶婶挥了挥手,道是今天会挖坑撒种子,兴许要晚些时辰才能回来。
如黑玺所料,他和荷青种植粮食的第一天,进展惨不忍睹。
荷青丈量面积时,跑来跑去。小布袋的袋口没系紧,种子撒了不少,又被他踩了不少,不知道多少种子倒在了发芽前的黑暗里。
黑玺和荷青的种地分工十分明确。黑玺力气大,负责挖坑,荷青拿着小布袋,负责撒种子。黑玺挖坑可谓神速,只是严格意义上来说,他那个不叫挖坑,他是在砸坑。
他首先问了问荷青,坑要多大,每个坑之间的距离是多远,而后,他根据荷青比划的距离,幻化出一根的石柱。他握住石柱往田地一砸,一砸就是一个同样大小的深坑。这些深坑排列得十分均匀,从田地的这一头,整整齐齐的排到了另一头。
黑玺这辈子,再也不想挖坑,这是一个简单至极又无聊至极的活儿。
黑玺飞一般的砸了无数坑,他回头一瞧,荷青不知何故远远的坠在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