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着这条路就是为了寻宝。禁地入口附近,长有一些稀少且贵重的药草,它们长的非常好。”
药医需要这些药草。
禁地封锁已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被碧波湖的妖怪们遗忘。禁地常年无人照管,封印产生了缝隙,崩塌出可勉强进出的位置。
一次意外,药医误入禁地周围,他惊喜地发现那些难得一见的药草。可惜,药草在禁地附近长势极佳,移栽到药医的药地内,立即奄奄一息。
药医非常着急,他往返禁地数次,盼着尽快找到原因。
最终,他明白了,只有使用禁地附近的泥土和水,才能确保药草的存活。只不过,药医要长期取水浇灌药草,不断替换药地中的泥土,照此下去,他的古怪举动说不定会引起其它妖怪的怀疑。
药医想了一个办法,他在药屋地底挖了一条通道,通往禁地的方向。有了这条路,药医的行踪愈发隐蔽了。
荷青对药医到禁地外面采药可以理解,他只是不怎么明白贝壳婶婶为什么前往禁地:“贝壳婶婶,她去禁地做什么?”
药医的视线往返于荷青和大黑蛟,贝壳婶婶去禁地的理由当然是为了荷青。
他是医者,许多事他心知肚明。贝壳婶婶此前上门求了几道滋补身体的药方,且故作不在意地问了几句孕期调养身体的禁忌。
药医见贝壳婶婶的神情气色,不像是为她自己准备,他瞬间意识到,是荷青的身体情况出现了变化。那会儿,荷青的身旁正好有一条新出现在碧波湖的大黑蛟。
药医不确定这件事有多少人知晓,贝壳婶婶不明说,药医也不曾盘根问底。眼下有鲤鱼和水草在场,药医自是省去了某些不可直说的话。
贝壳婶婶知道禁地的存在,也知道药医往返禁地。
某次,药医采药时,湖水忽然晃荡起来,他险些被卷入禁地的裂缝。贝壳婶婶迷路,无意间行至禁地附近,她救了药医一命。此后,贝壳婶婶并未告诉他人,关于药医采药的秘密。她仅是善意的提醒药医,禁地太过凶险,别再过来了。
药医叹了口气:“她今天来,说是想买一些上等的药材,问我有没有办法。我们现在与河岸的妖怪关系很僵,从他们手里买好东西铁定不容易。禁地附近有一株年份久远的药草,我一直不敢移植,生怕它死掉。这株药草正适合她的需求。”
他抬手揉揉额头,甚是苦恼。近期碧波湖的湖水有些异样,禁地频频出现反常,封印的情况也十分古怪。
药医劝过贝壳婶婶,贝壳婶婶想必自己心里也清楚,禁地那边的路不好走。贝壳婶婶决定先一步探探路,她不走远,单单是瞧一瞧道路有没有坍塌,一会儿就回来。
可是,药医等了又等,贝壳婶婶始终没有回来。
药医怕贝壳婶婶一时冲动,直接去了禁地,他急忙收拾一番随行的物品准备找人。哪知道,他还没来得及出发,大黑蛟召集湖里的妖怪问话,打听贝壳婶婶的下落。
碧波湖就那么大,大黑蛟很快得知,贝壳婶婶来了他家,并未再离开。
换作碧波湖的其他妖怪,他们会听信药医的话。
偏偏大黑蛟不同,大黑蛟对他毫无信任感,不仅坚持来到他家,进入院子后,还立刻觉察到了药屋的不同寻常。药医唯有感叹,大妖怪就是大妖怪,与普通妖怪不一样。
药医于是不再隐瞒,道出了贝壳婶婶的行踪。
“你本来计划等我们走后,你再下去找人?”黑玺问道。
药医点了点头,他刚要说什么,又听得黑玺补充了一句:“撒谎!”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黑玺说的不重,砸在药医身上却如同泰山压顶的压迫感,药医匆忙指向墙角的包袱:“我没骗你,东西都收拾好了。”
黑玺眯了眯眼睛,黑眸里闪烁着寒冷的杀机。他早已不再理会药医的话,这个药医根本不肯说实话,对于禁地的情况恐怕隐瞒得更多。
唯有一点,药医说扇贝妖怪去了通道,黑玺认为有可能,哪怕扇贝妖怪不一定是自愿的。这条路显现的刹那,大黑蛟的感应骤然加深,这条路的前方有他留给扇贝妖怪的玉石气息。
水草紧张地抓紧了鲤鱼的手,鲤鱼朝着水草摆摆头,示意水草不要妄动。这些事交给大黑蛟处理,那就从头到尾由大黑蛟负责,大黑蛟找人,她们不要多话。
与此同时,荷青牵了牵大黑蛟的衣袖,对他说道:“先找贝壳婶婶要紧。我们快点过去吧,万一贝壳婶婶遇到了麻烦,急需帮忙呢。”
黑玺接受了荷青的建议,他不介意到所谓的禁地走一趟,瞧一瞧湖底的裂缝有多么厉害。他手指往前轻轻一点,还是那句:“带路。”
沿着药屋地底的漆黑道路一直往前走,越走越是阴冷。
药医毫无悬念地在最前方开路,大黑蛟和荷青紧跟其后,慢药医两步。水草与他们保持了些许距离,鲤鱼则是不慌不忙的走在最尾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