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洵得了吩咐,就出去了。
看着跪在他脚边乖顺地替他捶腿的女子,南宫昊忽地紧紧捏住她的下巴,强行抬起她的脑袋,勾起嘴角,笑得一脸阴郁:“知道我刚刚为什么没有将你赶出去吗?”
话落,他又凑近她的耳朵,紧紧咬着她的耳垂,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狠戾:“因为,从现在开始,你哪儿都去不了了,只能待在我为你准备好的屋子里,自然就不怕你泄密了。”
他一脸的笑意,看着却让人毛骨悚然。
地上的女子睫毛微颤,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看上去泰然自若:“能得到王爷的倾心,阿碧也很开心。不过您可一定要记得时常来看我!”
心里有多害怕,此刻她的笑容就有多艳丽。
反正,来做这件事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死去、随时出现任何意外的准备。出不出的去没关系,只要南宫煜一直和她寻欢作乐,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南宫煜才将她放开,轻笑道:“这是自然,本王也舍不得你独守空房这么久啊!”
语气宠溺得,好像刚刚发怒的人不是他一般。
其实他心里也没多大的怀疑,毕竟查也查了,每天也都派人暗中监视着,想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不过是自己谨慎惯了,不想放过一丝一毫
的可疑之处。
角落的依兰香已经快要燃尽,屋内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两人眉来眼去的,很快就陷入了迷离中,初夏的夜,屋里一片春色。
郊外的院子里,洛云清看着匆匆赶回来的乔幽,有些紧张的问道:“师父,怎么样了?”
这些时日,师妹追着她问师父去哪儿了,她都不知如何开口。好在师父本就是个爱玩闹的性子,她这才能搪塞过去。
乔幽清了清嗓子,笑道:“放心,谢大人是装的。唉,我是好多个日夜都不曾睡得着了。你可知道,西北之地,贫瘠也就算了,竟然天高皇帝远的,滥用私刑的官多的是。
我若不是靠着用毒,怕是还进不了谢大人的身。上次何远走的是寻常探亲的程序,谢大人有苦说不出,有人监视他。所以何远才以为谢大人疯了。
得亏我想得周到,想着让他先瞒着那丫头。现在确定了他是装的,我这心也落下来了。”原本她这次过去是想替谢霁治病的,没成想病不用治,还带出来一个惊天秘密。
“师父,师妹最近可能准备要出手了。她说,南宫梦大限将至,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洛云清目光中染上了几分担忧。
乔幽摆了摆手:“无碍,那丫头机灵着呢,咱们只管配合她就是。让她明天过来一趟,
我有重要事情告知与她。”
见她这么说,洛云清也是一笑:“是,师父。”
公主府中,南宫梦躺在贵妃椅上,半眯着眼,好不惬意。
其实最近的感觉十分奇怪。虽然自己的失眠之症完全都好了,怎么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嗜睡了?
况且,自己虽然每次都睡得熟,可每次醒来她都大汗淋漓,又完全不记得梦里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似乎在梦里很挣扎,醒来心口还有些微微的刺痛感。
最近,那刺痛之感似乎越来越明显了。
她也找那个医仙来看了,对方却说这些都是正常的,并无大碍,只需时刻保持好的心情就好了。也找了胡太医过来看,对方也是说,这些只是因为她长期郁结于心所致。
郁结于心不可否认,那段时间,皇兄一直让自己和景云分开,自己心里确实不开心,甚至想过各种各样的办法,怎么和皇兄抗争。
罢了,如今药物调理着,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母妃还在禁足吗?”这时候,她才想起宜寿宫中王幽若。也实在是因为,婚期将至,一切都似乎都还没有置办妥当呢。
小双赶紧拿出一封信,轻声道:“公主,这是莫心姑姑方才派人送过来的心信件。方才奴婢以为您睡着了,便没有拿出来。
”
南宫梦一把接过书信,赶紧拆开看了看。半晌之后,她一张花容月貌都失了冷静。
“真是岂有此理!南宫昊母子如今就是趁父皇不在了,就敢肆意欺辱我母妃吗?现如今,就连我的婚事,都是太后去操持了,怎么想怎么晦气!”
她好不容易才跟景云修成正果,绝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
小双是个谨慎的,见她这样,赶紧低声道:“公主,隔墙有耳!不管您心中有什么气,咱们等王爷大业完成之后,就能扬眉吐气了!”
果然,一听这话,南宫梦的心就平静了下来。她看着小双笑道:“不错,你说得不错。现在风光算得了什么,咱们只管瞧瞧,谁能走到最后!”
她眸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即使此刻说话还带些微喘气,也丝毫不影响她心底的森寒阴冷之气。
永新侯府,柳景云正坐在凉亭中,冷酒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