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梅师父相处久了,有时她会觉得梅师父和她师父有点像,却又不完全像。都是学识渊博的人,不同的是性子却是截然相反。
上午在府内学习,下午去别院找乔幽练功,她这日子每天都排得满满当当。
即使已经到了正月,夜晚的寒凉之意还是冷到了骨子里。
顾雪凝再次换上夜行衣,在如浓墨般深沉的夜色中穿梭着,踏上各个屋檐,仅露在外的一双眼谨慎地盯着四周,脚下步子也轻,唯恐闹出什么动静。
还没进去府里,顾雪凝就看到了尚书府外守着的一圈侍卫。
怎么回事?之前明明没有这么多人,难不成是秦京晖做贼心虚,将护卫加多了一半?
看着那些紧紧盯着四周,一脸戒备的侍卫,顾雪凝撇了撇嘴,以为这样就能难倒她?
她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随即掌心汇聚内力,将其从屋檐上洒了下去。不消片刻,原本还走来走去的侍卫顿时就瘫软身子,倒了下去,无一例外。
顾雪凝勾了勾唇角,悄无声息地混入了府中。
内室中,熟睡的秦京晖猛然被外边的诡异声响吵醒,他连忙转头看了看身边躺着的女人,见她鼻息正常,只是呼吸却十分沉重。
他眸中划过一抹凝重,糟糕,夫人中了迷药!
自己明明加强了护卫,如今夫人中
招了,只能说明外面的侍卫也全都被迷晕了,那人有意让自己出去到底是刑部尚书,就算心中再恐惧,此刻也表现得稳重如山。
他赶紧穿好衣服,才刚踏出一只脚,脖颈就被人用匕首狠狠抵着。
“跟我走,不要耍花招。”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听不出是男还是女。
秦京晖这会才开始感到害怕起来。原本他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祈祷府内侍卫还有清醒的,如今看着府内外寂静一片,心头一凉。
此人到底是谁,怎么做到无声无息混入府内,还将侍卫全部放倒的这可是刑部尚书府,他那些侍卫也并非酒囊饭袋!看来,这人功力深不可测!
胡思乱想间,他就已经被带到府内一处较为偏僻的院落。
顾雪凝也不墨迹,立马直奔主题:“说,当时谢霁,到底查出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南宫煜赶尽杀绝!”
秦京晖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你们怎么又来了!先前不是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吗?
身后的顾雪凝握刀的手颤了颤,随后又抵得更紧:“少废话,说!”
秦京晖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和之前那一拨人不是一伙的!
“我,我说,你别乱动。”他和谢霁还算是交情颇深,怎么从不知道暗中这么多势力与其有牵扯?
顾雪凝看着他这模
样,只觉得从前眼瞎,伯父前伯父后的叫,结果人家一声不吭就在背后捅了谢家一刀。
“你既找到这里来了,就应当知道,我是刑部尚书,平日里在刑部办案居多。谢霁身为大理寺卿,主审的案件全都是在刑部审不了的。
虽说刑部和大理寺相辅相成,不过案件那么多,他也不会桩桩件件都与我说的那么详细。当初那件案子,我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
起先是因钱庄失窃案而起。本来这个失窃案查了多年一直没有头绪,早就成了陈年旧案,直到两个月前第五个钱庄报案,又有失窃,本官也没有办法,奏请这个案子移至大理寺审查谁知道谢霁在审查此宗案件的时候,却发现了另一个不对劲之处。虽说当时他已经成功抓获了盗贼,破了此案,但是谢霁太过执拗,非要将那个他发现的蹊跷之处彻查到底。
每个钱庄都会有两本账册,一本是可以拿出来给主顾看的,另一本则是备用账册,除却钱庄内部人员,旁人都摸不着的。
但是当初记载的时候,两本都是过了主顾的眼,不会存在记载失误的情况。因此,按照常理来说,每个主顾的银两数目在两个账册上都是一样的,不存在对不上的情况。
可怪就怪在,一个叫李二的主顾,他的票据以及那本旁
人都可一看到的账册上锁记录的银票数目和钱庄内部的备用账册上的数目都对不上。
票据上的数目每每都要高上几万两。且李二在每个钱庄的记载都是如此。
这种情况,要么这个叫李二的自己动了手脚,要么就是钱庄内部有人动了手脚。
但是不管是哪一方的原因,双方必定会起争执。看记录,李二分明就已经取了多次银票,官府却没有接到相应的报案。
这就说明,要么钱庄和李二之间有何不可告人的交易,要么,就是李二一个人瞒天过海。”不知是冷得还是吓得,他说话时哆哆嗦嗦,半点不利索。
还不等顾雪凝出声,他又继续开口:“其实本来这个案子已经可以结案了,但是谢霁非要一查到底,从一个案子中又牵扯出另外一桩,还扯出了李二这么个人物,我早就劝过他,再往下查肯定是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