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逼近,萧简浑身紧绷,甚至还有些发抖。
紧接着,一只手按在了他心口位置。
他秉着呼吸,假装自己还未醒来。
那只手,探完他的心跳,又往下移动到他肋旁。
他不晓得那人想做什么。
此时,他就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挑选似的。
这种感觉,可真不好受……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并未松懈,反而越发紧张。
紧接着,那人掰开了他的嘴,往他嘴里喂了一颗药。
药不哭,外面包裹着一层糖衣,甜丝丝的。
即便不用他吞咽,那药沾了口水,即刻融化,顺着喉咙流入他的身体。
萧简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他想要吐出来,却因躺着的姿势,没法吐。
没过一会儿,他就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而后便彻底失去意识。
但,在彻底晕倒前,他听到那人说话了。
那句话,令他毛骨悚然。
他说:“这张人皮,卖相很好……”
旭日东升。
大街小巷,叫卖吆喝声不断。
行人熙熙攘攘,格外热闹。
继萧简无故失踪后,萧简的失踪,令此事迷雾重重。
梁国那边并未停止过寻人。
他们广撒网,动用了墨家的精卫。
然而,这么长时间,收效甚
微。
墨依依主动请缨,也想参与寻人队伍中,却被她父皇当场否决。
“你这丫头哪里是想去找人,分明就是不想选驸马,找借口逃婚!”
墨依依两只胳膊环抱在胸前,张口就反驳。
“谁说我不想选了,我看中的你看不上,你看上我瞧不中,我有什么办法。”
说起这事儿,墨景深就一肚子火。
他一拍桌子,怒斥。
“你选谁都行,偏偏选个马奴!”
墨依依立马接话驳斥。
“谢润不是马奴,他现在是威风凛凛的将军了!”
“那也不能改变,他以前做过马奴,还是罪臣之子!”
“反正除了他,我谁都不嫁,你看着办好了。比武招亲,一个个的都打不过谢润,我要他们有何用,以后遇到危险,还能指望他们保护我?”
墨依依自有她那套说辞,偏偏墨景深一时间找不到话反驳。
“笑话!梁国这么多英勇好男儿,还找不到一个能打赢谢润的?”
“你还没老眼昏花呢,那天比武招亲,你没瞧见那些人是怎么被谢润暴揍的吗?”
墨景深闷哼了声,鼻音都凸显着不满。
“你还敢提那事儿!堂堂一国公主,居然弄什么比武招亲,不止没找到合心意的,还被人笑话。”
墨
依依抬起下巴,桀骜不驯。
“笑就笑呗,反正我也不想当这个公主。”
“你!你再说一次!”
“不想当就是不想当,要不是你这个当爹的运气不好,我跟娘他们才不会这么委曲求全、忍辱负重。”
墨景深差点要被气笑了。
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你简直越说越不像话!当公主委屈你了?这么多人伺候,你还觉得屈辱了?”
他当个皇帝都一肚子委屈没处诉,她一个公主,一天到晚屁事儿没有,难不成比他还辛苦?
有什么好抱怨的!
墨依依使劲一跺脚。
“我不跟你说,你不让我嫁给谢润,我就谁都不嫁,让我做个老姑娘得了。”
说完,她转身跑出大殿。
墨景深身边的老太监观了个全程,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吭声。
墨依依一口气跑出宫,没人敢拦。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大内侍卫,到了宫外,几乎人人都认出她来。
“这不是公主殿下吗?今儿怎么又跑出来了?”
“还用得着猜?一看就是又跟皇上吵了。”
墨依依听到那些百姓的议论声,凶巴巴地瞪了他们一眼。
“看什么看,再看,本公主抓了你们做驸马!”
那些年轻男子们一听,纷纷退避三舍。
他们都知
道这是公主的气话。
之前那些报名参加选驸马的,全都被谢将军打得鼻青脸肿,连亲娘都认不得了。
于是所有人都清楚了,想要做驸马,就得过谢将军那关。
距离宫门不远,那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窄袖锦服的英俊男子,可不就是谢将军?
众人见到谢润,纷纷想老鼠见了猫,全都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