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阴晴不定,皇后绵里藏针,我们……”
“不。我不要出宫。出宫后,我和信侯府的脸面往哪儿放。”阮夏吟完全不做考虑,就拒绝了莲秀的劝说。
莲秀抿着唇,低头不语。
可心里,实在觉得小姐愚不可及。
连她都看出皇宫不是久留之地,小姐到底还在执着什么啊。
皇上要是能看上小姐,早就看上了。
……
御花园。
沐芷兮坐在一把圈椅上。
面前的高几,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茶点。
风吹来,几片轻盈的红色绒花随风起舞。
假山周围绿草如茵。
她面对的那座假山,正是昨晚阮夏吟“扮鬼”藏匿的地方。
而此时,阮夏吟所站的那块方寸之地,正是昨晚,她被断指的地方,
宫人们还没有清理。
是以。
地上还有残留的血迹。
那肮脏的血,污秽了绿草,染红了石砾。
阮夏吟抱着箜篌,浑身上下充满不安。
她越是想要专注弹奏,越容易出错。
再加上她断了根大拇指
,水准远不及以往。
琴弦刮到受伤的拇指,痛得她龇牙咧嘴,倒吸凉气。
曲不能停。
她咬牙坚持,只为了取悦皇后,不被赶出宫。
渐渐地,她那根断指上缠绕的纱布,渗出了红色的血。
莲秀瞥见后,心疼不忍,又有一种活该的复杂情绪。
她颔首低眉,眼不见为净。
一曲箜篌,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再加上弹奏者那时而做贼心虚似、时而又疼痛扭曲的神情,不仅乏善可陈,还格外倒胃口。
沐芷兮蹙着眉,像是听得认真,又像是表达不满意。
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眯了眯眼,神色难辨喜怒。
一曲毕。
阮夏吟自觉错漏百出,忍着断指的疼痛,主动行礼赔罪。
“娘娘恕罪,臣女……臣女的手受伤了,没能发挥好,臣女今晚一定勤勉练习……”
莲秀跟着她行礼,鼓足勇气,悄悄察看皇后的表情。
只见,高位上的皇后娘娘,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妩媚之态。
即便是厌恶一个人,也能掩饰得极好。
沐芷兮软着腰肢,温笑道。
“阮妹妹,勤勉练习,也要劳逸结合,休息得当。
“不需要多,每天五个时辰的练习时长,足矣。”
阮夏吟一听,脸色煞白。
五个时辰!
这叫不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