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懿宸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那护卫面前,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什么全军覆没!把话给本王说清楚了!”
那护卫两脚离地,满眼恐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王爷息怒……咳咳……”他快要窒息了。
萧懿宸并非冲动之人。
却容不得自己的失败。
回到皇城后,算上这次,他已经输了两回。
他眼中的阴骘越发浓烈,却仍存着一丝理性。
是以,他松了手,没有对那过来复命的护卫赶尽杀绝。
咚!
护卫摔在地上,眼冒金星。
他还没有缓过神儿来,膝盖已经跪了。
“王爷恕罪!属下等无能,刺杀皇后时,遭到了伏击。”
萧懿宸沉着脸,眸中覆着一层阴翳。
“所以呢,人死了没有?本王问你,那个女人……你们有没有把她给杀了!”
护卫跪在地上,低着头,视死如归似的开口。
“回王爷,属下等无能……”
“确实无能。”知晓结果后,萧懿宸的态度格外冷漠,旋即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夫妻二人联手上演了一出好戏,把本王都给骗了啊。”
什么争执,都是假的。
萧懿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瑟瑟发抖的护卫,目光森冷可怖,“滚。
”
护卫如遭到大赦,劫后余生一般,万分庆幸地踉跄出屋子。
然而,他刚出门,就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抬头一看,来人身穿黑色银袖飞鱼蟒衣,脚踩金线滚边的官靴。
明明看着文文弱弱、一身书生气,却隐约透着股杀伐果断的戾气。
“大理寺卿,沈瑜,有件案子,需荣王殿下随我们走一趟。”
这话一字不落地入了屋内人的耳。
旋即,门开了。
萧懿宸戴着面具,身穿锦袍,一手撑着门框,像是宿醉的模样,眯着眼打量着沈瑜。
“沈瑜?你是个什么东西。区区大理寺,也敢来找本王的麻烦么。”
即便被轻视、被羞辱,沈瑜清俊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
“一个时辰前,皇后娘娘在城外遇刺,臣已查明,那些刺客都是荣王的亲兵卫。
“荣王涉嫌行刺皇后,本官公事公办,望王爷配合。”
萧懿宸阴恻恻地盯着沈瑜,故意反问,“若是本王不配合,沈大人会怎么做?众目睽睽之下,给本王戴上镣铐,往本上头上安个行刺的罪名么。”
“本官所做的一切,都是公事公办。王爷若是清白无辜,更应该随本官去趟大理寺,本官自会还你清白。”
萧懿宸站直身
体,理了理衣襟,朝沈瑜步步紧逼。
走到他面前,稳稳地停下。
见沈瑜面不改色,萧懿宸沉声喑语。
“沈大人,本王等着看你是如何公事公办的。”
“王爷……”护卫紧跟上去,一脸担心。
王爷真要跟他们去大理寺吗?
万一被屈打成招……
沈瑜伸出一只胳膊,拦下了那个护卫。
“荣王殿下身边的所有人,一律收押大理寺。”
客栈外人来人往,都看到了萧懿宸被捕快带走的一幕。
他戴着面具,看不清他是何表情。
但是,他那阴狠森然的眸子,已经足以表明他此刻的情绪。
围观的人群中,大部分都是冲着沈瑜而来。
尤其是那些怀春的女子。
“这位便是才上任不久的沈大人吧,长得可真俊俏啊。”
“沈大人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可见他深得当今皇上赏识,我看他天庭饱满,面相甚好,日后必定官运亨通,也不知婚配与否。”
“我早就打听过了,沈大人家中双亲去世得早,守孝这么多年,至今尚未婚配呢。”
一听这话,那些倾慕于沈瑜的女子们激动不已。
没有婚配,就代表她们都有机会成为沈夫人。
几十双眼睛,全都像饿狼似的,紧紧地盯着沈瑜这
块“肥肉”。
然而,他现在只专注于办案,根本没有工夫理会那些女子。
皇后娘娘早些年对他有恩。
在他最为落魄、只能靠卖画为生,还要被人当街羞辱的时候,是她出手相助,帮他解围。
她借着让他作画的名义救济他,即便他的画不值那么多银子。
她对他有再造之恩,他没齿难忘。
今日皇后娘娘遇袭,这桩案子,别说是牵扯到了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