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军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偏偏刘副将又是个一根筋的粗人,只是僵硬地重复:“越国公真的伤得很重,现在暂时不方便会面。”
“自然,现在最重要的是越国公的伤势,必须要让他静养,确保他无事才行。我也并不是说现在就立刻要拜见越国公,只是想知道实情。”鹿洲军领军面色肃然,接着继续说,“可此后与西夷军必定回事一场恶战,鹿洲军十万,容家军十三万,这么多兵,须得一个威望足够的统帅才行。刘副将,若是越国公迟迟无法好起来,是你领兵?还是我领兵?”
刘副将脑门上全是汗,此前与副将们商议过应当如何对鹿洲军委婉地提起容华的的情况,但对他来说,谈判比打仗要难得多了,对方咄咄逼人,他便一下把之前商议的都给忘了,支支吾吾正说不出来话时,营帐外突然响起了阵阵的喧闹。
鹿洲军几人的注意力暂时被外面的喧闹给吸引了,刘副将深吸一口气,回想了一下自己应当说什么,可就在此时,营帐帘被一把掀开,身披甲胄的容华突然走了进来,刘副将和手下几人同时大为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人是容华,前不久还在半死不活,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废了,可如今走进来的这个人却像是铁铸成的,冰冷而强硬。他的悲痛仍然很明显,但这份悲痛却给了他另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他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不仅仅能是刘副将惊诧,连鹿洲军的几人也十分惊诧。他们没有见过容华,只是听过许多关于他的传言,如今见到本人,却觉得和传闻中那轻浮浪荡的公子哥儿大不相同,他的确是年轻而且俊美,但鬓角却一片花白,而且他的气质也一点不像是个年轻人,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活气,像是一具行走的尸体,或者说,一个活着的恶鬼,他的出现,便是为了将活人给拉入他的地狱。
而即便是这样的容华,周身那摄人的气势也未曾有一丝一毫地减弱,鹿洲军见到他本人时才相信,他的确是能率领五十死士在数万西夷兵眼皮子底下将昭月王救出来的人,此人当是雄才大略,腹中自有兵甲。
容华目不斜视,径直走向了帅位,而后,他抽出一把匕首,往地图上西夷军的驻地狠狠一扎,刀剑没入桌面数寸,发出清脆的一声鸣响。
容华抬眼,望着众人道:“这一战,从此处开始。”
景泰六年十月初八,越州、鹿洲、昭月合兵三十万,由越国公容华领兵,与西夷会战于昭山西面,容华身先士卒,斩敌百余人,容家军气势大盛,激战一日一夜大败西夷军,西夷军溃败逃散,丢下甲胄辎重马匹数以万计。
初十,西夷领军舍里重组西夷军,与容家军再战与北林之野,再败,西夷兵死伤数万,舍里率余众十余万逃往西夷境内。
十月十五至十一月十六,容家军经数次战役,攻入西夷境内,十一月二十,容家军抵达西夷王都,三十万容家军对围城王都。
十二月,西夷诸封臣陆续抵达王都勤王,数战,容家军皆大胜,持续围城王都。
次年一月十八,西夷王都开城投降,臣服于大昇,容家军进驻西夷王都。
二月二十九,大昇皇帝亲封小王子尔及元青为西夷王,尔及阿托为摄政王。
三月,容家军班师回国,同月,容华进京,封为越北郡王、镇北大将军、太子太傅,赏赐不计其数。
四月,带着皇帝丰厚赏赐的新晋越北郡王容华返回越州,越州百姓对其夹道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