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现在……”
“大娘,真的不用,劳烦您帮我跑几趟行吗?”辛沐指了指床下,说,“那里有个木箱,请您给我拿出来一下。”
妇人没有多言,将木箱拿出来,辛沐打开木箱从中抽出三张银票,递给那妇人说:“这里是三百两的银票,劳烦大娘帮我寻一处僻静的宅子,得有个小院,但不需要太大,干净就行,缺什么物件也烦请您帮忙添置一下。还有,再买两个会烧菜的奴婢,最好是昭月的人。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剩下的银子,便作为给您的谢礼。”
妇人没见过这么多钱,哪里敢接,慌忙缩回手摇头,不过没有推拒一会儿,她还是顺从了辛沐的意思,毕竟容华走之前再三交代,一切都要以辛沐的意愿为主。
妇人离开之后,辛沐脑子里还在想着她说的关于容华的事,而后突然有些牵挂那关于容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想着也许信上会提,辛沐便将角落里的十来封信给捡了起来,一封封地拆开。
一封信容华只写几个字,辛沐一眼就望过去了。
【吾妻辛沐如唔,别后三日,心甚系念。】
时至今日,容华还无耻地把“吾妻”挂在嘴边上,也不知道是他脸皮太厚还是辛沐脸皮太薄,每次都还是会被这两个字弄得心中焦躁,他将第一封信给丢开,又重新拆了几封。
【今寻得一旧物,乃同僚所赠金珀宝石,吾曾视若珍宝,如今看来,不过尔尔,不及吾妻眼眸半分颜色。】
【今日大雨,吾身心俱瑟瑟矣。盼能早归,常伴吾妻身侧。念念。】
【常想吾妻腹中骨肉,当肖吾妻,倘若有三分肖吾,吾便心慰矣。】
……
后面的辛沐没再拆。只看了这些,已经是有些面颊发红。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收到容华的信,便是在昭月时被他调戏之后,他送来的一封致歉信。那封信也没好好致歉,倒是又把辛沐给调戏了一次。
如今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容华的确是改变了许多,他开始学着尊重自己,也开始学着如何正确地去爱一个人,但他这没正型还真是刻在了骨子里,各种肉麻的言辞,随随便便就能写这么多,还不重样。
辛沐想着想着便有些恼,平日里这人在眼前不停地晃悠,都还没觉得这么烦,今日却烦的不行,将辛沐一贯平静的心都给扰乱了。最后辛沐看那些信看得犯了,便将妇人给唤回来,把信都给一股脑揉在一起,让妇人给送到柴房去。
过了一会儿,辛沐呼吸平顺之后,又重新开始思考关于容征的事。
容华一个多月都没有回来,在信上也完全不提一点儿此事,但辛沐却仿佛能从他那些没正型的肉麻话中看出他现在的确是过得艰难,似乎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可奈何的痛苦。
可见这事应当非常重要,信上或许不好告诉我。辛沐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想,忠勇公去世已经那么久了,足以让容华那么紧张的,若不是大昇的皇帝突然对据守一方的容家有了芥蒂要对忠勇公进行清算,那么便是忠勇公的突然离世有蹊跷。
首先,大昇皇帝在这个时候没有理由要清算容家,边境的安危都在容华一人的身上。其次,那封信是应神医写来的,怎么想都是关于忠勇公的离世的。所以很有可能应神医发现了忠勇公是被人给害死的。
而忠勇公这样的身份,能悄无声息地害死他的,也只有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想到此处,辛沐猛地睁开了眼睛。
会是那个人吗?可他……怎么下得了手?
对,他应当下得了手,他要回昭月做王,而容征对他来说没用了,他便抛弃了容征。那这是否意味着他已经有了新的依仗?他是不是即将要展开行动?他会回昭月吗?
辛沐心中着急,赶紧便拿来笔墨,给缪恩写了一封简短的信,让他警惕,而后请人给送出去,接着辛沐回到房中,正在犹豫要不要给容华也写一封信商讨一下此事时,他突然觉得腹部有些微微的胀痛。
是他腹中的孩子累着了,正在发出不满。
辛沐立刻便躺回了床上,不敢再过多思虑。
可关于这件事的担忧,却始终无法停下来。
不过,辛沐也不需要再忧虑太久,因为很快,他的忧虑就会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