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公府办了一场葬礼,规格遵循了公爵夫人的礼仪。
可众所周知,容华并未娶妻,整个越州都在议论这件蹊跷的事。
敏儿喜道:“殿下,这定当是为您的。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他真的以为您已经死了,以后您便是自由之身。”
辛沐听了这话,只是眉头微微颤动了一下。
第二件消息,探子刻意避开了辛沐,悄悄对敏儿说。
敏儿听完便脸色大变。
辛沐问道:“怎么了?可是二哥出了什么事情?”
敏儿点了点头,片刻后又慌忙摇头。
辛沐又问:“到底是不是二哥的事情,你且说清楚。”
“殿下,奴婢实在是不敢欺瞒您,早就想对您说了啊!”敏儿突然哭了,一下给辛沐跪下,哭哭啼啼地说,“是君上有事,但君上不准奴婢告诉您,奴婢实在是不敢不说……”
“你直说便是。”
“君上他……他也练了神谕术,已经轻微地发作过一次,倒是用针灸控制住了,但现在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奴婢生怕日后君上会……会……”
辛沐立刻拔高音调道:“二哥……二哥他……为何如此糊涂?!”
敏儿泣声道:“君上也是没有办法,敌寇强硬,时刻都有可能犯我边界,君上只能如此了!也是为了保卫我们昭月的子民啊!”
“可他也不应该如此……”辛沐皱起眉,道:“如今可是发作了?”
敏儿道:“是,方才探子来报,说是又发作了一次。”
辛沐当即便摔碎了一个碗捡起碎片放在手腕之上用力一割,而后拿了个干净的茶壶接着流出来的血。
多亏了容华这些日子拿各种上好的补药给辛沐养着身子,放了这半茶壶的血,辛沐也没有晕过去,只是有些脸色发白,昏昏沉沉地坐下了。
辛沐扶着额头,虚弱地说:“赶紧送过去,若是有冰便用冰镇着,没有冰用井水也成。快马加鞭务必在三个时辰之内送到,让二哥喝了,这一次便能挺过去。”
敏儿麻利地站起来,将那茶壶给捧在手里,立刻招呼了个暗卫来,让他赶紧去办,等暗卫走后,敏儿又将辛沐给扶上床,打了一盆热水来给辛沐擦汗。
辛沐闭着眼睛,小声道:“这样也不行,我血的药效一直在减弱,过两三年,若是二哥的血毒加重,抽干我的血也救不了他。”
敏儿赶忙说:“就是因为这样,殿下,您可一定要保重身子,过会儿奴婢给你熬生血的汤药来,您多喝些。”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能做出药丸,再养一个药人,这些问题便都能迎刃而解了,我……”辛沐说到此处又突然收声,看了眼敏儿,不再继续说下去。
敏儿立刻露出诚恳的笑意来,道:“殿下,您应当信任我,您想想,君上也派我来救您,可见对我是足够信任的,有什么话,您可以对我说的。”
辛沐叹口气,说:“倒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应当保密的。况且你知道,药人的药方,一向是不传之秘,我只能将药方传给下一个药人。”
敏儿惊喜地道:“这么说,药方是真的有?不是说先王并没有传给您吗?”
辛沐顿了顿,这才说:“先王的确是没有直接传给我,但是……”
辛沐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敏儿也没有勉强,而是贴心地给辛沐盖好被子,说:“殿下,今日便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过些日子等君上身子好了,就能来见您了。”
“好。”辛沐小声应了,不再开口多废体力。
敏儿见他累了,也就不再多言,起身悄悄离开。
最后一滴血从茶壶嘴里滚落出来,男人伸长了舌头,贪婪地将哪滴血给喝了下去。
果然浑身灼烧的疼痛就消失了。
男人低吼一声,渐渐在床上平静了下来。
敏儿进入内室,跪在男人床前,有些激动地说:“主人,辛沐说了,他有药方。”
男人欣喜若狂,可刚刚发作的他没有那么快恢复体力,硬生生把那狂喜压下去,沙哑着嗓子说:“果然,我就知道……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它失传!”
敏儿道:“可听他的语气,他肯定是不会将药方交出来的,他要自己炼药,要自己再养一个药人。”
“这也好办,反正他现在人在我们的手上,你多盯着就行,早晚能把药方给套出来。在新的药人练成之前,他的命都得好好保住。行了,我乏了,你先出去,对他好些,莫让他有怀疑。”
敏儿再次跪拜行礼,而后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