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完东西,陈双巧和夏卿卿坐上了军用汽车的后座,两人跟着边文林和熊科,一路往安城去。
夏卿卿有心想要问问他们,工作的事怎么样了,但是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反正等下就到了,不如直接问陆怀川。
想到陆怀川,夏卿卿突然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琢磨着以后两人要在一起生活了,她竟然凭空生出一些羞赧来,虽说之前和杜方林订过婚,但是两人没有做丝毫越界的举动,就连拉手,还是杜方林去部队之前,唯一的一次。
而杜方林和陆怀川不同,陆怀川身上总是给夏卿卿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越是靠近,就越是情不自禁紧张。
可能因为她一路上胡思乱想,感觉没一会儿,车子就开进了部队的家属院,一路往陆怀川住的屋子去。
陆怀川这里两天除了时不时想想他即将过门的媳妇,依旧是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
身边伺候的警卫员,这两天态度也稍微好了一些,似乎是知道终于有人要接替他的工作了,所以心情也明快起来,说实话,伺候陆怀川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
即便是他不发脾气,就那么待着,也让人后背生寒,光他那张脸,那双眼睛,就让一些小警卫员不敢直视,陆怀川在队里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间谍站到他面前,和他对视十秒,都忍不住主动投降。
可见他的威慑力,真不是说说而已。
“首长,夏卿卿同志接到了。”熊科的声音一下子把陆怀川的思绪拉了回来,他闭了闭眼,想装睡着,又怕等下熊科过来掰他眼睛,想了想,还是瞪着眼看天花板。
熊科和边文林把夏卿卿和陈双巧一起带了进来,夏卿卿依旧很有礼貌地喊了一声,“首长好,我们又见面了。”
而她身后的陈双巧,则是瞪着一双大眼看着躺在床上的陆怀川,倏然,眼泪就掉了下来,这就是她姐姐即将要结婚的对象吗?
这哪里是不能动,这不就是一个全身瘫痪吗!!!
她拼命忍着才没有发出声音,陈双巧知道,姐姐做出了决定,轻易不会改变,正是因为知道不会改变,所以她心里格外的难受心酸,她姐姐后半辈子不是就毁了吗!
想到这些,她扭头出了院子,她怕自己忍不住大哭出声,怎么办啊,可怎么办,她帮不了姐姐……
夏卿卿知道陈双巧是心疼自己,但是决定已经下了,她没有后悔的余地,而且夏卿卿也不后悔,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熊同志,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我妹妹。”
熊科笑得憨厚,“没问题,我去看看。”
陆怀川看了她一眼,他自然也看到了刚才陈双巧的反应,他不怪人家,没有一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自己的家人找一个他这样的瘫子,对方已经算有礼貌了,没有当面说什么难听的话,可见,夏卿卿把她这个妹妹教得很好。
“一路辛苦了,夏卿卿同志。”陆怀川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坐。
夏卿卿坐到他身边,抬眼看了下他身上的被子,已经十一月份了,他还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人不能动,全身的热量就来自于身上的被子,这很明显是会冷的。
她起身走到他身边,抓起被子一角摸了摸,薄,比她的被子薄多了。
“做什么!”陆怀川看她上来就掀自己的被子,耳朵一红,语调也警惕起来,很显然,他还没有适应两人即将确定的关系。
夏卿卿倒是表现得坦荡,“首长,你这被子太薄了,平时就是盖这么薄的被子么?你这种情况很怕受凉受寒的,照顾的人没给你多盖一床厚一些的被子吗?”
陆怀川还没说话,一个小警卫员抱了一床同样薄的被子走了进来,“首长的被子和别人的被子不一样,经常需要换,哪里有那么多被子,你第一次来部队,不知道物资的匮乏,这已经很不错了。”
他态度不算好,把被子拿回来直接往陆怀川身上一搭,就算完事了。
夏卿卿看得直皱眉,“物资再匮乏也不应该匮乏到伤员的身上,再说了,我不信队里连几床稍微厚实一些的被子都没有,到底是真没有,还是有些人偷懒没有打报告,还未可知!”
她从进门就看到这小警卫员态度有问题,没有照顾患者的细心和耐心,反倒是一脸的不情愿,好像做这种工作是委屈了他一样,真不知道,如果陆怀川现在没受伤,这警卫员还会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虽然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是这样的照顾方法,会寒了多少战友的心, 如果所有伤患都是被这样对待,那谁还敢上前线?
小警卫员显然没想到,一个乡下来的女人会这样对他颐指气使,当下就拉下了脸,“你还没有成首长夫人呢,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滚出去!”陆怀川低沉地吼了一声,警卫员后背登时僵直,大气不敢再出,直接推开门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陆怀川和夏卿卿两人。
夏卿卿把那床被子拿开,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