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蓝婳川缓缓道:“当了皇上这么多年的儿子了,也知道皇上的性子,不会特别偏爱任何一位皇子,皇上最爱的,永远只会是自己。”
“可是为何——”秦列不明白,眉头皱得更深。
当时在金銮殿上,他和国公爷反对的声音最大,可那又如何,还不是眼睁睁看着那人最大程度地保住了地位和身份,今后再近一步,还是原来的燕王,甚至还要贵重,替掉他这个太子的位置。
“不用管原因,太子只要知道,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蓝婳川道:“燕王耐得住蛰伏,相信太子更是在他之上。”
秦列要见蓝婳川,就是为了从她的嘴里知道,皇帝为什么轻拿轻放,可是看来,蓝婳川根本就不打算告诉他。
而他有一种感觉,她是知道缘由的。
秦列心头很不爽,他作为一个太子,和人共谋,可是却有一种被蓝婳川主导的感觉。
在她的眼里,是根本就不知道敬重他这个太子吧。
不过,允王现在得皇帝偏袒,很是难
对付,只有蓝婳川这样的人,才能找到关键,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和蓝婳川闹翻。
她既然要他沉得住气,那他就耐着性子,等到前面再也没有阻碍,就开始收拾那些纯粹的眼中钉。
“若是你查清楚这其中的猫腻,再与本宫商量。”秦列藏住眼底的一丝冰冷,起身离开。
蓝婳川勾起嘴角,秦列啊秦列,你的这点小心思,怎么会瞒得过我的眼睛呢?
想跟我玩狡兔死走狗烹的那一招,我早就见识过了。
“太子殿下,每次见面,蓝二小姐都把地址定在外面,而不是去太子府里,属下以为,这是在防着您呢。”大街上,贴身随从对太子道。
“她是防着本宫,只怕从一开始,就不是诚心合作,这样的女人本来心眼就多,不是什么善茬,等到事成了,本宫断断不会留着她。”秦列冷笑。
一座酒楼上,一道绝世风华的身影凭栏而立,一身云锦玄衣,凛冽清寒。
“这帝都的局势是越来越诡异凶险了,每个人都牵扯其中,不得安生啊
。”萧奕渊感慨了一句。
“最危险的,是蓝二小姐,属下刚接到消息,大楚皇帝方才私底下见了允王,问查找凤族女子的进展,并要允王给一个大致期限,允王说最短三天,最长半个月。”护卫锦焕道。
萧奕渊面上浮起一层霜寒,这么说来,蓝婳川可能随时不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秦赟这些年来,执着寻找凤族女子的下落,可见他对延年益寿多么渴望,现在凤族女子全部转移到了沧国,唯有蓝婳川这样能见着的,还有一丝希望,秦赟终究还是舍不得。
难怪蓝婳川并没有半点紧张,原来她已经料到了这一点。
但终归是悬在了刀口上,以后不得不更小心谨慎了。
果然十天后,允王就给皇帝进献了一名女子,说是凤族的后代。
这是秦赟早就生出的策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着手准备,改了这女子的出身户籍,连祖上三代都极尽详细,又买通了不少当地人作证,这女子也经过了精心的调养,只要她
一个月献出一碗血,她的家人便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秦赟将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因为他知道,皇帝不会就这样相信,一定会派人仔细地查。
果然,皇帝又让人去查了半个月,这期间,那名女子的表演也恰到好处,她哀求皇帝让她回去,说她的血根本没有延长寿命的功效,但在睡梦中,她却吐出了家乡的名字,越是这样的反差,皇帝越是相信,她就是凤族女子,再加上查证一切都没问题,皇帝每天心情大好,毕竟,这个位置,他要多坐一百多年,这样至高无上的尊崇,享受这么久,怎么能够不欣悦激动。
“你做得很好。”皇帝看着大殿中央的允王,眼里都是满意:“以前朕只听说,你和太子一样,有着那一份心,可是不曾想到,居然是你,舍弃了那样的愿望,成全了朕。”
他要多当一百多年的皇帝,至少现在这些皇子,谁也没有指望了,等于是彻底断了他们的路,允王一定也知道这一点,可是他仍然舍弃了那样的追求,可见孝心。
涉及到最根本利益的时候,才能见识到,这些儿子,究竟谁才是对他真心的。
皇帝虽然自私多疑,但对待这样的人,也会给予不一样的待遇。
“在儿臣心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父皇,有这样的好事,儿臣当然想着拿来孝顺父皇,不过好在儿臣快了一步,找到这一名女子的时候,太子皇兄的人也快要赶到了,实在是有惊无险,不过太子皇兄也是个孝顺的,如果得到了人,怕也会考虑父皇。”
秦赟垂着眼眸,遮掩住眼底的情绪。
皇帝哼了一声:“这件事从一开始太子就在调查,可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