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婳川抓住少年的手,由他提到马背上。
他手上的力道很稳,举重若轻,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好好坐在他的身后。
看着宽阔厚实的后背,不知道多少岁月里,不管她爱还是不爱,都始终给予她一份依靠,蓝婳川伸手在上面点画:“看来,还是舍不得我的啊。”
“想多了,不过是见你一个人在大街上可怜。”
夏侯汐依然是一副浑不在意的口吻。
“好啊,现在就把我扔下去好了。”蓝婳川说:“我一个人也死不了,不用小公爷的施舍。”
“真扔了?”
“扔啊。”
蓝婳川腰间一紧,被少年的大手扣住,她眉头一皱,他不会是要真的把她扔下去吧。
身体被一股力道带起,少年搂着她,已经是轻稳地落在地上。
身边,是以前他们常去的那家酒楼。
落座,点了一壶酒,几道小吃。
夏侯汐把着杯盏,看起来无话。
“魏品那件事——”
“父亲已经准备好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蓝婳川问。
“秦赟在几个月前,趁着魏品不能成为蓝老将军左右将心中有怨,进行挑拨的时候。”
“这魏品跟了蓝老将军多年,虽然心中有怨,
但也没有叛逆之心,秦赟下了好大的功夫,才使魏品动摇。”
“是用了什么法子?”
蓝婳川才发现,对这件事,夏侯汐比她了解得更多。
而且魏品反叛,她本来就觉得有点意外,老将军偶尔会提到他的几位大将,称赞他们骁勇善战,意志坚韧,这其中就有魏品,只不过魏品性子急躁了些,老将军才没有提拔他成为左右将。
“秦赟派人找到魏品的家人,说魏品在前线受了莫大的委屈,老将军辜负他多年的付出,把本来该属于他的位置给了别人,那个人的能力还不如他,这是不公。”
“魏品家人从
此亲近秦赟,多次写信到驻地,告诉魏品秦赟许诺功成那一天,便封魏品为西部首将,从此魏品对蓝老将军隔阂越来越深,最终走到了这一步。”
原来是这样。
蓝婳川皱眉,秦赟这个人还当真是毒瘤,不过他毁掉了魏品,自己也要搭进去了。
而魏品自己也有大错,他因为一时受挫,心智摇摆,失去了初心,成为被燕王利用的一颗棋子,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原来你前面就知道了这么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告诉我。”蓝婳川看着少年。
“因为我有把握,一个人就把这件事情处理得很漂
亮,而且前线远在几千里之外,你知道了反而麻烦。”
夏侯汐抿了一口酒,往座椅上一躺:“现在,就等着一个结果吧。”
蓝婳川沉默,夏侯汐不管做什么事,都十分稳妥周密,可是那一次——
所以就算他冷漠,她也不会因此生怨。
“谢谢你。”她说。
前面夏侯夫人还没有出事,他这么关注,纯粹是因为她。
“又不是为了你,谢我做什么,秦赟这样的人,我早就巴不得他死了看着就碍眼。”
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蓝婳川只是笑了笑:“这一次后,你心中的恨可疏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