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竹苑,是康成太子在大都居住的场所。
君千龄与萧云锦在松竹苑的花园内开怀畅饮,酒意正酣时,萧云锦忽然起身,带着君千龄至书房当中。
书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羊皮,而上面所画的却是大燕的江山版图。
萧云锦拿起一盏烛台,在那羊皮上不停的寻找着什么。
“君兄你看,大燕之诟病,归根到底还是在这土地之上,大燕虽然幅员辽阔,可是各个地方早已经被权贵世族所割据,皇室行事,尚且要看他们的脸色,再好的策略,倘若推行不下去,终究也是废纸一张!”
君千龄听着萧云锦的话,亦是点点头。
“云锦兄说的不错,就例如慕家之流,在大燕盘根做节,结交权贵,再而形成党羽,倘若任其壮大,不出三十年,必然威胁到皇室根基!”
“正是这个道理!权贵世族一日不除,怕要不了多久就会重蹈当年外戚之祸!”萧云锦又道。
“所以一定要开科举,大力重用寒门学子,勋贵之后,若无功名在身,亦不能入朝为仕。”
“不止是如此。”君千龄也道。
“大燕西境战事连绵,百姓们常年煎熬在战火之中,涂炭生灵是一方
面,另一方面,如此频繁的战事使得军方权利亦是在不断膨胀。”
“若军方与权贵勾结,只怕才是大燕威矣!”
萧云锦脸上带着笑容,“在大燕,能够知我者,除了清河便是君兄你了,我萧云锦何其有幸,能够在大燕遇到你们两个人!”
君千龄的看着萧云锦,脸上亦是带着畅快无比的笑容。
“是我君千龄三生有幸,能够得云锦兄这一知己。”
从前康成太子出现,夺走了清河长公主的芳心,君千龄也曾经怨过恨过他。
可是自从二人接触之后,君千龄才发现他对萧云锦只有仰慕,哪里还能有什么恨?
有些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够熠熠生辉,让人所仰望。
有些人从来不被世俗所禁锢,为了理想抱负,可以倾其一生。
这样的萧云锦,就是君千龄一生最想要活成的样子。
两人拿起酒杯,又是几杯酒下肚,这一次脸上的脸上皆是开始泛红,相顾无言,然后同时开怀大笑起来。
到此,两人皆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云锦忽然从书房中取出一个精致无比的锦盒来。
“君兄,我随清河在大燕如此大刀阔斧的压制权贵,只怕早已
经得罪了不少人,我这条命,也不知道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在大燕,我萧云锦除了清河最信任的就是你,我现在有一东西想要交给君兄你保管,此物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
萧云锦脸上的表情视死如归,可君千龄尚在醉酒,并未察觉。
“别说是一件东西,就算是十件,我也替云锦兄完成此事!”
说完,君千龄毫不迟疑的接过萧云锦手中的锦盒,可是打开一看,瞬间他的酒好像就醒了。
“云锦兄……这……这是……”
“这可万万使不得!”
君千龄熟知九州,自然一眼就看出这可是北周的开国玉玺!
这种东西,如何能轻易交给他人来保管?
“君兄,这个东西交给你保管最合适,倘若我有朝一日遭遇不测,希望君兄能替我将此物送回北周!”
萧云锦做事,从来抱着必死的决心。
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清河长公主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有就是随身带着的这枚开国玉玺。
将玉玺托付给君千龄,他也算是可以松了口气。
“云锦兄,休得胡言,你如何可能遭遇什么不测!”君千龄连忙说道。
“若是我没有遭遇
不测,等将来君兄再将此物还给我就是!”
萧云锦笑着,依旧坚定地将东西塞到了君千龄的手中。
君千龄看着手中的玉玺,又抬起头看了看康成太子那双坚定的眸子。
“如此,我就斗胆代云锦兄保管此物,你放心,它在我在,它亡我亡!”
……
“慕大人,说起来像你这样的人才真是可怜,你这一辈子或许都不明白我说的到底是什么!”
江初月的声音掷地有声,回荡在空旷的金銮殿里。
慕迁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是在自私自利当中活着,他永远不会明白什么是家国情义!
萧景行听完,恨不得为自家小姑娘鼓个掌,或许只有有情有义的人,才能明白甚至是切身感受。
慕迁睁大眼睛看着江初月,或许他不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可是康成太子竟然将开国玉玺委托给君千龄这件事,却让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