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行与江初月进了寝殿,便见周武帝坐在窗边,无精打采,神情憔悴。
“参见陛下!”
两人对着周武帝行了一礼。
周武帝连头都未回,只是摆摆手让他们起身。
萧景行见他这模样心中担忧,上前一步,恭敬说道。
“皇兄,请节哀。”
江初月抬头起看了一眼周武帝,顿时吓了一跳。
不过月余未见,这周武帝竟像老了十多岁,头发都白了许多。
以此便可以看出,萧白禹在周武帝心中的分量著实不轻。
“景行,你说朕是不是错了?”
许久,周武帝才缓缓开口,声音嘶哑,神情悲痛欲绝。
他抬起头,憔悴的看向萧景行,一脸的茫然。
萧景行垂下眸子,并未多说,事情已经发生,无法逆转,还需让他慢慢接受才是。
“禹儿是朕与静德唯一的儿子,虽不是众多皇子中最适合储君之位的,但朕还是封他做了太子。”
周武帝颓废的低下头去,喃喃自语。
只是他声音虽不大,江初月却全都听在了耳中。
萧白禹死了,她是开心的。
可是看到这样的周武帝,她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周武帝虽是天子,可是也是一个父亲,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死了,他自然是伤心难过的。
“或许朕就不该封他为太子
,不该对他如此严苛,若是朕让他做个闲散王爷,是不是也就没了这一天。”
“是朕对他期望太高,以至于他未达到朕心中的储君,朕便对他没有好脸色。”
“如今他死了,朕到了九泉之下又如何与静德交代?”
江初月安静的听着周武帝自责的话语,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周武帝治国理政平天下,是个明君。
静德皇后,一生德高望重,温柔贤淑,是一国之母。
可惜了,萧白禹什么都未学到,心中只有花天酒地。
或许如周武帝所说,如果一开始不将萧白禹作为储君培养,或许他到不了今日的地步。
但是,以萧白禹的鼎性,即使今日不死,来日也必成不了大器,即使成为了一个闲散王爷,也只会为祸一方。
“陛下,此事并不是您的错,是那些贼人胆大妄为。”
江初月轻声开口,声音不由的放低了许多。
周武帝听罢,深深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窗外,目光深沉无比。
人世间最难过的,怕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参见太后娘娘,贵妃娘娘,七皇子殿下。”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刘公公行礼问安的声音。
江初月眸中并无波澜,他们几人怕也是听到消息来的。
太后也就罢了,只是这宁贵妃和萧谨元的消息倒
是灵通。
在江初月看来,虽然萧白禹被害已经无从查证,可是她从不相信只是意外。
若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觊觎储君的皇子皆有嫌疑,宁贵妃和萧谨元自然在这嫌疑人之列。
“太后,您现在怕是不能进去…”
三人抬脚就要进殿,却被刘公公拦了下来。
“放肆!你一个奴才竟然还敢拦太后?”
太后还没说话,宁贵妃便呵斥起来,全然不顾有可能惊动寝殿中的周武帝。
“太后,贵妃娘娘,陛下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刘公公弯着腰,没有丝毫的慌张。
太后一听是陛下吩咐的,脸色也不算好。
“为何齐王能进,太后与本宫进不得。”
宁贵妃继续说道,她可是听说,齐王一早便被召见进了宫。
她可是陛下的枕边人,一个公公凭什么将她拦在殿外。
刘公公脸上陪笑,并未因她的质问而有丝毫退让。
“贵妃娘娘,您消消气,在外等陛下宣召吧。”
他笑眯眯的开口,挡在寝殿的前面,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皇祖母,母妃,我们还是在外等等吧,父皇如今心情不好,还是不要触怒父皇了。”
站在一旁的萧瑾元,垂下眸子,将眸底的得意尽数掩下,表面装出一副悲痛的模样劝说着
太后与宁贵妃两人。
太子死了,太子之位便再也没有了这个嫡子的威胁。
也就是说他跟其他皇子一样,都试平等的。
听到萧瑾元的劝说,太后与宁贵妃也并未硬闯,便在外面等了起来。
“扶朕起来吧!”
周武帝伸出手,站在一侧的萧景行将他扶了起来。
来到茶桌前,周武帝坐下后,招呼着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