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宁一张小脸瞬间有些发白。
是她害的江初月毁了容貌,又是她联合王佩茹让江初月几乎在林州回不来。
可是亲自动手去杀人她还是第一次。
“长姐说笑了,不是意外还能是什么?”江婉宁的脸上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来。
心中却盘算着自己当时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唯一的失算就是跑的太着急,将那匕首落在了那里。
可那匕首是蓝姬的也不是她的,先不说根本没人会查,就算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来。
“那二妹妹可曾听过一句话?”
江初月一步一步朝前走着,她始终抬着头,还是从前的样子,可身上的气场却完全不同。
准确的说从百花宴开始,她身上的气场便成了如此。
如今的江初月也只有十五,但是看起来却好似已经活过了一辈子一般,让江婉宁不由得感到恐慌。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十个字,是江初月给她的忠告,说完江初月嘴角轻蔑一笑,径直从江婉宁身旁走过。
只留下江婉宁整个人脸色一片惨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江婉宁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自从江初月从林州回来是有些不同了,可是大致上还是从前那副蠢笨的样子。
可是从百花宴开始,她便觉得江初月好像彻底换了个人一
般,她那副怯懦的躯壳下面装了一副让人根本捉摸不透的灵魂。
否则就凭从前的他,如何可能能跳出那样的舞蹈?
她几乎像是看待一只蝼蚁一般,将她踩在脚下,让江婉宁长久以来的筹谋全都付之一炬!
比起丢人来,江婉宁现在反而更害怕的是江初月这个人。
不!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婉宁顿时咬紧嘴唇往撷芳阁去了。
至于江初月则先去了慈心斋跟江老夫人请安。
对于昨日的事情江老夫人自然也是震惊非常,为何自己从前看不上的孙女一夜之间却变得这么厉害。
不过相比震惊,她更多的反而是欣慰。
如此一来,即便江初月毁了容,可是凭借她的出身和才学,将来大抵也能嫁入一个不错的人家。
而且多一个人为江家长脸,总归是好的。
“月儿的画是在林州跟一位老师傅学的,他最擅长的就是画梅花了。”
“林州靠近边境,那边常有胡商来往,月儿所跳的是胡舞,看过一次觉得新奇,便有事没事的练习练习,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
“说起来这一切不过是月儿运气好罢了。”
江初月的眼睛弯弯的好似月亮一样,一字一句的给江老夫人解释着。
她知道祖母未必会全信,一个小姑娘只是去了林州一年,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奇遇?
可信
与不信对于江初月来说已经是无所谓的了,她要的不过是暂时稳住当下罢了。
之后江老夫人同江文翰一般询问了齐王的事情,江初月的回答还是和之前一样。
江老夫人点点头,看来这一切都只是个巧合。
齐王殿下如此尊贵的身份,哪怕是身份多么尊贵长相多么美貌的世家女子也未必看得上。
又如何会看上一个江初月?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江初月便离开慈心斋回到了拂烟阁。
江老夫人已经交代下去,这段时间江初月在拂烟阁养伤,其他人没有事情就不要打扰。
这倒是给了江初月来解决一些问题的时间。
拂烟阁,窗户下面。
江初月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眸轻转,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另一只手中却是拿着一把刻有牡丹图样的匕首。
一把匕首治不了江婉宁的罪,可是有些人注定却是留不得的了。
“大小姐,你想什么呢,这床铺老奴都已经铺好了,你快去歇着吧。”崔嬷嬷站在一旁关心的说道。
江初月这才回过神来,将那匕首收回袖子当中。
“崔嬷嬷,我让你去做衣裳时候的图样还在吗?”
崔嬷嬷连忙点点头。
“在的在的。”
“那么你且将这图样卖到几家裁衣铺子去,卖的银子去将簪子赎回来。”嘱咐道。
崔嬷嬷样子有
些狐疑,一张图样真的能卖钱吗?
但是江初月很清楚,京城中的女子是最爱打扮的,她昨日的样子还有那一舞已经深入人心,因此那种新鲜的穿着自然也会受到追捧。
这小小的图样倒是能卖个好价钱才是。
“你且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