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别胡说八道。”
宫启勋连忙跪在皇帝面前连声喊冤:“皇爷爷,她血口喷人,您不要相信她说的话。”
岑以薰冷笑:“是不是血口喷人,一查便知道。绿丫是绿柳的亲妹妹,当初她以为绿柳为我所害,以我之名给乞丐投喂疯狗肉被我驱逐出府,此事满城百姓皆知。至于她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长孙殿下应该比我更明白。”
岑以薰扬起下巴看向皇上,不卑不亢道:“皇上,阿薰不求皇爷爷做主,只图皇爷爷顺心如意。阿薰今日不孝说些实话让皇爷爷听到,不过是因为阿薰憋地委屈,想找人说说罢了。阿薰这便告退了。”
“站着!”
皇帝在岑以薰转身之际叫住了她,抬了抬手:“贬宫启勋为庶民,留京不用。”
这个决定来的如此突然!
宫启勋看着前一
刻分明还袒护自己的皇上,眼前一片乌黑。
“皇爷爷,求您收回成命,皇爷爷,求您收回成命啊。”
宫启勋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然而纵然他磕地满头是血,皇上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进了屋内。
走到门口的时候,皇帝顿足转身,没好气地冲着目瞪口呆的岑以薰夫妇道:“还不跟进来?还要朕去扶你们吗?”
贬为庶民没有夺走财物,宫启勋还是家财万贯的平民。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已经足够,可是对于野心勃勃想当皇帝的宫启勋来说无疑是夺走了他的灵魂他的一切。
这个处罚岑以薰很满意,她立刻扶着宫启煜款款地向皇帝走去:“走吧,阿煜。皇爷爷为我们主持公道了。”
她当然高兴人地要死,宫启勋这样的垃圾哪怕拥有家财万贯,后半生也必然凄苦无疑。因为支持他的那些人定然不会放
过他。
但皇帝正悲伤着呢,她也不好太过开心,便低着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笑容。从宫启勋身边路过的时候,她赫然看到了宫启勋脸上恶毒的光。
他龇目欲裂:“岑以薰,你害我,你们夫妻狼狈为奸,设计害我。你要你们不得好死。”
他被凭空出现的影卫拖着,额头全是血,头发凌乱,发冠垂落,再也没有有一丝风流倜傥的模样,只有亡命之徒奔如丧家犬的狼狈和狰狞。
岑以薰现在心情好,不跟他计较。路过他身后的时候,还十分白莲花的叹了一句:“分明是你自己让人把弄晕了带来这里的,也是你自己说的要在阿煜运功的时候欺负我,让阿煜走火入魔。”
宫启煜兀自嚷嚷,喊的都是岑以薰和宫启煜狼狈为奸的话。皇帝转过身,步履蹒跚着往里走去,岑以薰看着他突然之间佝偻许多的背影,有些心酸。
等进了屋子,她立刻乖巧地在皇帝旁边站着:“皇爷爷……”
软软的声音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皇帝冷笑:“不走了?”
岑以薰舔着脸道:“皇爷爷刚贬了一个孙子,我要是再拐走您另一个孙子,我岂不是太没良心了嘛。我自然是不走了的。”
皇帝看向宫启煜:“你呢?走吗?”
宫启煜看了看岑以薰:“阿薰不睡过头,孙儿自然也不走的。”
皇帝十分嫌弃地瞪着他:“瞧你那点出息。”
宫启煜垂头不语。
岑以薰边给皇帝捏着肩,一边笑道:“皇爷爷,怕老婆的人都会发财。”
“你还笑地出来?老大如今这样你们高兴了?”
岑以薰有些不情愿道:“皇爷爷,话可不能这么说。看到坏人绳之以法,每个百姓都会很开心的。更何况,今天我还是受害
人。”
皇帝冷笑:“受害人?阿煜,你来说说,纵然事关北胡和南境之机密,为何你非要让朕到此处了密会?莫非真如老大所说,你们真的早就计划好了,在此处设了个文中捉鳖局让老大往里跳?”
宫启煜面无表情道:“孙儿有何能奈竟能猜到长孙殿下想欺负我家阿薰?不过是昨夜阿薰得了一封密信说事关她的身事,令她到酒楼见面。对方要求阿薰单独去见。我觉得不妥,但又担心阿薰,便约皇爷爷到此议事。我若进宫,阿薰有事便不及相救。”
皇帝看了一眼他的神色,便将此事揭过:“那便说说南境与北胡之事吧。”
当天晚上,岑以薰一回到昱王府便听地院里红豆和浅绿兴冲冲地跑过来:“王妃王妃,皇长孙受重责了,被贬为庶民了。”
红豆捅了一下浅绿,得意道:“不是皇长孙,是庶民宫启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