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岑以薰还在查房,门房便来传话,说蓝玉儿和漱兰公主求见。
宫启煜还在称病不便见客,岑以薰便在前厅见了他们。
浅绿奉了茶在一旁伺候着。
来者是客,岑以薰还是摆出了主人好客的姿态:“漱兰公主和玉儿姑娘大驾,不知有何贵干?”
漱兰指尖点着桌子说道:“看看我送进来的人治的怎么样了,我也好让我哥准备,是否该起程来大历。”
“这个等过几天大殿上自然能见到。那玉儿姑娘呢?您来府上可有要事?”
蓝玉儿仍然穿着一身蓝色宫裙,眉宇间染着笑,仿佛她跟岑以薰从来没有什么过节。
“我今日特意来送请柬,请昱王和昱王妃出席三日后,我和成王殿下的婚宴。”
她冲旁边的丫鬟示意,丫鬟拿出一分烫金的请柬送到岑以薰面前。
浅绿上前接
了,转交给岑以薰:“王妃。”
岑以薰接过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竟然真的是三天之后。
岑以薰将请柬放到一旁,很有风度地说:“自然,成王娶亲,我和阿煜于情于理都要参加。请柬收到了,如果两位没有其他事,我还有事要忙,便不招待了。”
虽然开口赶人有些不礼貌,但是她对蓝玉儿和漱兰还是存着戒备之心的。这两人呆久了,只怕府里就该不安宁了。
蓝玉儿好笑地看着她:“你如今都是昱王妃了,跟阿煜那如胶似漆。你这么急着赶我们走是在怕什么? 还是说你跟阿煜的恩爱不过是做给我们外人看的?到底还是怕我抢走了阿煜?”
好绿茶呀。左一个阿煜,右一个阿煜的。
人前装端庄,人后就甩大尾巴。
岑以薰不以然地笑了笑:“我让你赶紧走,不是怕你抢走阿煜,是怕你在我府里动手脚。毕竟我们
家三个伤员都跟你有关。”
蓝玉儿柳眉一竖:“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觉得真凑巧啊。说不定你在贼喊捉贼呢。一边蒙面伤了他们,一面自己出手救人,想让阿煜欠你人情。 ”
岑以薰本来是仗着不在公众场合说话可以不用负责任所以乱说一通过过嘴瘾,没想到蓝玉儿竟然当下翻了脸。
“昱王妃,说话要讲证据。你说青河和昱如是被我害的。你拿出证据来,若没有,我今日便进宫求皇上给我一个公道。”
岑以薰才懒得进宫,她一脸困惑地看着蓝玉儿:“我说什么了?”
“你说昱如和青何是我害的。”
岑以薰死不认账:“我没说。”
“漱兰公主可以做证,你刚刚就是说了。”
“漱兰公主是跟你一道来的,还是你带进宫来的。她自然替你做证,我的丫鬟也可以替我做
证,我什么都没说。”
浅绿立刻用力点头:“没错,我们家娘娘刚刚什么话都没说。玉儿姑娘您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吧,我们家主子还要去照看病人呢。”
蓝玉儿万万没想到岑以薰竟然这么无赖,过了半晌才平息下来,咬牙微笑道:“昱王妃真是个妙人。请柬已经送到了,那我便不打扰了。”
岑以薰站起来送客:“其实像送请柬这种事,我们王府一般都是下人办的。没想到成王竟然让玉儿姑娘亲自来送,真是太节省下人了。”
蓝玉儿刚刚灭下去的火气又蹭蹭往上涌,吐口而出说了真话:“我其实就是想借着送请柬的名义看看昱王,不知道他是否安康而已。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昱王非常安康。我怕成王听到这话可能不太安康。”
蓝玉儿学她:“我刚才说了什么话么?”
“说了呀,你说要在婚前特意来看
看昱王。你说如果成王将来知道你这个王妃心里惦记的却是别人,是个什么心情。一定会立刻马上休了你吧。”
“你说了他就信么?”
“不是我说的,你说的。”
岑以薰按了一下刚刚从空间里摸出来的录音笔,点了播放,空间里立刻传来两个人先前的对话:“……我其实就是想借着送请柬的名义看看昱王……”
每个字都相同,声音都一样。
蓝玉儿惊悚地四处张望着,最后巡声落在她的腹部:“你会腹语?”
岑以薰懒得跟她解释:“总之我有办法让成王听见就是了。”
“你!”
蓝玉儿气地脸色发青,冷哼一声,甩袖气走了。
漱兰公主在岑以薰起身送客的时候已经往外走了,蓝玉儿气呼呼地走出去时已经不见了漱兰公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