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服私访,说走就走。
岑以薰他们还没到王府,皇上的马车便出了宫。
宫启煜虽然装病拒绝皇上召见,但一回到王府便召了人问叶律胜的动向。
岑以薰照例还是得去看病人。
昱如还是对她充满了敌意, 但是话少了些。岑以薰给青河检查的时候,昱如还掀着窗帘偷看。
绿丫也逐渐恢复了,但是因为她的求生意识薄弱,岑以薰这几次查房她都处于昏迷状态,但这一次,她竟然是醒的。
岑以薰很欣喜:“你醒啦?”
她的眼神和语气里没有一丝背叛者的厌恨,只有诚挚的欢喜。
绿丫眼底泛酸, ??张了张嘴想叫她:“娘娘……”
可是一张嘴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呜咽声,她难受又绝望地流下了眼泪。
岑以薰过来前她就醒了,她非常清楚自己此时的状态。她废了,没了手脚,没了舌头,只留下一双眼睛可以看到自己的悲惨和一双耳朵可
以听见别人对自己的冷嘲热讽。
她不应该被救,不应该活着,她想死。
“别难过,都有办法。”
岑以薰明明低头给她扎针输液,却能精准地掌握病人的情绪:“等你过几天身体稳定了,我给你准备做义肢。”
绿丫不懂,睁大眼睛看着她。
岑以薰笑着说:“就是假脚,给你装上假的手脚和舌头,你可以走路,可以吃饭,也可以说话。当然你可能跑的不会像以前那样快,不能那样以前那样绣花,说话不能像以前那样利索。”
绿丫的眼睛猛地睁大,仿佛有些不可思议。
岑以薰从药箱里摸出一只假手给她看:“这是最接近人体组织的义肢,我需要在你的身体里植入晶片,由你的大脑意识去控制手。跟以前可以不经过大脑指令就能行动会有些微不同。但是时间久了,就能适应了。”
绿丫的眼泪流的很凶,眼底有悔恨,有不解。随后,她突然激动起来,挥舞着残疾的手双手嘴里呜咽着什
么。
岑以薰倒是懂手语,但是绿丫不会。她只好说道:“不要着急,等过几天我给你按上义肢。你现在身体很虚弱,虽然按假舌头不需要帮手术,但是也会让身体有不适感。你别太急,这几天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有话慢慢说。”
“唔唔……”
绿丫激动抓着她的手,残断的手在空中划来划去的,整个人都要从床上跳起来似的。
岑以薰连忙压住她:“好好,我知道你有话要说。但是我们不着急,慢慢来,好吗?”
绿丫头开始还在扑腾,渐渐地便沮丧地停了下来,伏在岑以薰的肩上嚎啕大哭。
岑以薰安慰了几句,临走的时候给她打了镇定,告诉照顾她的胖丫:“绿丫醒来如果还是很激动,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找我。她情绪不稳定会影响身体恢复。”
胖丫乖巧地应了。
岑以薰回了主院,浅绿他们已经把她的东西都搬过来。下人们也都搬过来了,一时间原本冷清的“居”,便热闹了起
来。
岑以薰一进门就看见原本清冷的主院围满了人。
陈婶、浅绿、红豆指挥着一群侍卫包饺子:“嗳,轻点捏点。破了皮下锅只能煮饺子皮了。”
岑以薰自然地凑过去,就在院中的摆着的方桌上堆着两大陀揉好的面。
她自然地搭住红豆的肩膀亲热地问:“呦,这么多面,这得包多少饺子。”
“十斤面,包完了,咱们院里的人一人至少能分二十个。”
青川笑着说:“二十个哪够,我至少六十个才能饱。”
红豆翻了个白眼:“你是猪吗?同样练武功,我怎么就只要吃十个?”
院里的侍卫都挺惊讶的样子:“红豆姑娘习过武吗?”
红豆不以为然地说:“那是当然,我要保护我们王妃。”
青川年轻小,有些上了脾气:“你学的肯定是绣花枕头,怎么能跟我比。”
红豆也有些来气,手里的饺子皮都停下来了:“要不比试比试?看看谁才是花架子
?”
岑以薰有些失笑,青川身为前锋营十虎,武功自然不会比红豆这种刚练几个月的要差。
不过她也有些想看看红豆的武功练的怎么样,便道:“这样吧,你们现在先包饺子,一会吃饭了,你们当众较量。”
她说完,站在场中场出一张银票:“红豆和青川比武开盘下注喽,我押红豆一百两!”
红豆万万没想到自家主子竟然会这么相信她,立刻兴奋地捅了一下浅绿:“你要不要压我?”
浅绿认真地说:“押你。”
“押多少?”
浅绿摸出一个钢板,红豆气得往她脸上摸了一把粉:“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