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以薰给昱如做完检查,输上液,转身看向宫启煜,好笑地问:“请问这位王爷这么一直盯着我看,是有什么话要说么?”
宫启煜怎敢问她为何在他面前如此随意,只道:“热水备好了,先吃早膳还是洗沐?”
岑以薰失笑:“这种事浅绿来问便是,何必劳烦王爷亲自来问。”
“往后阿薰的事,我都会亲力亲为。”
岑以薰心里软的不像样,笑道:“好,且看你能坚持多久。”
宫启煜心思聪明剔透,岂会不知这是给他机会了。立刻笑弯了眸子:“我的一辈子。”
岑以薰其实对穿越过来后宫启煜对自己的种种已经不介意了,毕竟谁都不可能对奸细友善。
她坦然接受宫启煜的甜言蜜语,推了他的轮椅:“先洗沐再吃饭。”
浴桶放在昱如院内的一个空屋内,可能是留给下人住的,地面是土坯没铺青石,遇水会沾滑,浅绿特意在浴桶周围铺了毯子。
岑以薰站起身,裹着浴巾迈出桶外,脚刚踩到地毯上,脚底一滑人便直直地往后仰去。
“娘娘!”
浅绿吓地连忙去扶。
岑以薰扶住浴桶边缘堪堪站住了,重重喘出一口气:“没事。怎么这么滑,我也没弄出多少水。”
浅绿
连忙蹲下查看,见垫子下面的并不黏稠。她满脸疑惑地看着地毯:“也不湿啊。”
“不管了,先更衣吧。一会赶不上岑相的生日宴。”
今天她想看看原主母亲的遗物,并不想跟岑家人起冲突。
浅绿连忙给她挽发梳妆,等她走出屋子的时候已不再是先前那随意的模样,一身桃色令她瞧着娇俏萌动。
早餐简单的用过后,便去了岑府。
到了相府门口,看着络绎进门给门房礼盒的人,岑以薰愣住了。
她没带礼物。
老爹生辰,她没带礼物。
空间里不是药就是手术器材,这些东西送一个出去就有人能说她是祝爹早死的不孝女。
宫启煜见她愣住,转眸看她:“怎么了?”
岑以薰还没来得及回答,站在门口迎客的岑相和岑夫人便看见他们了。
岑相一见宫启煜,立刻出门相迎:“昱王来了,快里面请。”
今日来贺寿的有一部分都是昨日宴会上的,听见皇帝对宫启煜的维护。一听他来了,连忙转身迎过来见礼。
官员们立刻把宫启煜围在了中间,把岑以薰挤到了一边。
岑月莹见她两手空空,跟她同来的胖丫手上也是空空如也, 眼眸一转,笑眯眯地迎了上去:“阿薰,你给
爹爹带了什么礼物来,能让我们瞧瞧么?”
岑以薰在愁这事呢,偏生又被问起,一时头大,不知要如何做答。
同行的女眷们昨晚也都参加过偏殿的宴饮,对岑以薰又嫉又恨。见她无言以对的样子,立刻起哄道:“是啊,月莹可是亲自为相爷绣了一副观音相呢。不知道昱王妃为相爷带来了什么寿礼。”
“我给爹爹带的自然是罕见的礼物。”
岑以薰一面应付她们一面在识海里搜索,竟然连条人参都没有。
岑月莹见她半天拿不出来东西,一脸惊讶地说:“阿薰,你不会没有给爹爹带礼物吧?”
这“惊讶”的声音实在太过响亮,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岑以薰的身上,就连往来的路人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嫁给了王爷,摆上了王妃的谱。爹过生日做女儿的连份礼物都不准备,太不孝了。”
“可不是,也不想想要没相府千金这出身,怎么能攀上皇家高枝。”
闲言说的是岑以薰,丢的是相爷的脸。
岑相只能当听不到,冲大家拱了拱手:“大家里面请,里面请。”
心底却暗骂岑以薰处处给自己丢,昨晚在大殿,今天在家门口。
宫启煜眼底闪过一抹冷色,看向岑以
薰时却温柔的要命:“阿薰是忘记了礼物放在何处吧?”
岑以薰很想告诉他她不是忘了礼物在哪,而是根本就忘了准备礼物。
可是宫启煜的话令岑相精神了许多,他有心找回些颜面,便兴冲冲地看向岑以薰问:“薰儿带了何礼,让大家瞧瞧?”
岑以薰恨恨地瞪向宫启煜,本来岑相都打算放过她了,他竟然还故意激化矛盾。
宫启煜无辜地看着她,指了指袖子,让她变出点什么。
岑以薰一咬牙,算了,送张手术床好了,虽然不值钱,但胜在出其不意。
“其实我给……”
“阿薰真是健忘,礼物不是早上自己放到马车的矮几下么?”
“啊,是吗?早上看了病人就忘记了。”
岑以薰迟疑地看了宫启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