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收拾完毕,岑以薰便带着浅绿去赵国公府看邀月。
马车里浅绿兴奋地左看看右摸摸:“王爷送给王妃的马车真气派,这可是金丝楠木,晚上点了灯可亮了。这里还能拆下来。呀,是铜镜。娘娘还可以在这里补妆,还有藏书架,还有小茶台。王爷竟然连茶叶茶具都替娘娘备好了……”
岑以薰闭目养神,脑子里莫名闪过宫启煜那条雪白修长的脖子和滚动的喉结。
咦,完了,思春了!
饥不择食了!
得赶紧和离,找个年轻貌美的小鲜肉。
听得浅绿在耳边叽叽喳喳,红唇微张,岑以薰懒洋洋吐出一句话:“金丝楠木是上好的棺材板,你家王爷是拿我当个鬼呢。”
浅绿睁大了眼睛:“王爷,怎么能这样。”
其实大历喜奢,权贵阶层都喜好金碧辉煌的感觉。金丝楠木便能达到这种效果,所以一度被炒出天价。这样一辆内部用金丝楠木的马车至少两万两白银。
岑以薰故意这么说是为了让浅绿不要总替宫启煜说好话。
岑以薰淡道:“所以不要被事物表像骗了,要多想想。”
浅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瞬间苍白。
岑以薰第一反应就是浅绿被人骗过。
“有人借着送礼之名害过你么?”
浅绿摇摇头:“不是奴婢,是王妃你!”
“以前大小姐曾送过王妃一幅相爷的金箔画像,金碧辉煌,栩栩如生。后来相爷生辰,王妃将画像送给相爷做礼物。但是不知为何画送到相爷手上的时候画上的头,也就是相爷的头竟掉了下来。王妃还记得此事吗?”
浅绿紧张地说:“王爷近日突然向娘娘示好,莫名跟大小姐一样,想暗害娘娘?咱快查一下车内会否有什么贵重物品,免得将来王爷诬陷娘娘偷盗。”
浅绿受了回忆的刺激,立刻开始翻找车内还有什么暗格。
“不用找,他不会做这种事。”
岑以薰拦住她,宫启煜要对付她根本不需要用这种龌蹉的手段。他完全可以用绝对实力 完虐她。
“那就好。”
浅绿重新坐好,但脸色依旧苍白,身体还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我忘记那件事了。”
岑以薰看着浅绿,问地干脆利落,“金箔画像是怎么回事?”
原主根本没有这一段的记忆。
照理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原主不可能会忘记。
浅绿有些害怕
地缩了一下身子,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三年前的事。
三年前原主和岑明远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僵。
原主虽然对下人不好,可是她很渴望得到岑明远的夸赞,每年岑明远过生日她总是挖空心思争表现。
三年前,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消息。说有个画师特别擅长用金箔作画,做出来的人像金光闪闪,十分庄严。
原主四处托人打听都没有消息,岑月莹却带着一副画像出现了。
那是一幅用金箔画成的岑明远的画像,金光闪闪,栩栩如生。
原主一向信任岑月莹,一点怀疑都没有,直接在岑明远生日的时候当着众宾客的面将画送了出去。
岑明远当众打开与人同赏,却不料画像的头落了下来,掉进汤碗。
生辰当天,女儿竟当众送他一幅断头画。
岑明远当场震怒,命人把原杖责五十,关入祠堂。
那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浅绿偷偷地带着药去找她的时候,看到了惊骇的一幕。
“奴婢当时看到岑夫人和大小姐还有皇长孙一起跪在你面前。奴婢,奴婢看见一只飞鸟从夫人的袖中飞出,在王妃的头顶飞了一圈后便飞入了王妃的脑袋
里,跟着王妃就晕过去了。”
“奴婢以为自己眼花了,后来王妃醒了,奴婢更确信是自己做梦。鸟怎么可能会飞进脑袋里呢。是吧,王妃?”
她努力地扯着嘴角想让自己笑一笑,可是回忆里那些人脸上的阴沉和恐怖,让她笑不出来。
岑以薰拍了拍她的脑袋,温柔地诱导:“这事,你有跟别人说过么?”
“奴婢跟红豆说过,红豆也说奴婢一定是眼花了。”
浅绿很困惑也很害怕,“那夜之后,王妃大病一场,忘了很多事。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王妃开始喜欢上皇长孙的,并扬言非皇长孙不嫁。”
啊?
竟然是这样的。
岑以薰挺意外的,她的记忆里原主是从小就喜欢皇长孙,绝对不是这两三年的事。
“我也是从那个时候不记得相爷的生日么?”
浅绿点了点头:“嗯,玉嬷嬷说王妃心善,不愿意记得大小姐害你的事。更不愿意记得曾被相爷责罚,索性全都忘光了。她让我们别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