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启煜的轮椅缓缓滑了进来,看着她温声问:“邀月怎么样?”
“在里面呢,你自己去看。”
林老一屁股撅开宫启煜,拿着一把止血钳凑到岑以薰面前,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我看你把它插到邀月肚子里就止住血了。”
“这是止血钳,可以通过夹住血管阻断血液,使用前得消毒……”
宫启煜被他挡住了看岑以薰的视线,眸光冰冷。只一抬手,林老手里的止血钳便飞出去钉在了墙上。
林老痛心疾首:“阿昱啊,你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调皮。来,这是邀月的肠子,给你拿去玩,我跟你媳妇再说会话……”
宫启煜的目光从那血淋淋的大肠上掠过,看向岑以薰:“何时可以起程?”
林老毛发炸起:“起程?起什么程?不起程,小薰要在我这留宿,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
岑以薰也有点不太想走:“邀月的情况还不稳定,最好能留下观察。”
宫启煜神色一冷:“非皇戚不得留宿。”
皇子皇嗣与重臣情谊需要张弛有度,太冷淡会说不近人情,太亲近会说结党营私。
岑以薰并非不知道其中厉害,但做为大夫,她不能让患者承担这样的风险。
“流言和误会都有澄清的机会,邀月一旦感染就会万劫不复。”
这里连个无菌手术室都没有,一旦感染,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
宫启煜周身杀气爆起:“岑以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岑以薰也丝毫不让:“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人活着更重要。”
南风连忙出来打圆场:“别吵别吵。表哥表嫂,我这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宫启煜和岑以薰气乎乎地异口同声:“讲!”
“七皇嫂,如果不是移动很远,??会不会影响邀月表妹的身体?”
“平移,不颠,是可以移动一段距离。但是马车回京这一路两个时辰,路上时有颠簸……”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在一里之外有一个别院。昱表哥不便留在林老府上,不如移步我朋友的别院暂住一夜?”
岑以薰抿唇看向宫启煜没有说话,宫启煜倒是“嗯”了一声,有些不情不愿。
林老挺意外的:“一里外那别院不是那谁……”
“就那里。”
宫启煜打断他,转眸看向岑以薰,“一个时辰之后动身。”
“你爱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青官难断家务事,夫妻吵架林老都得退让。
奈何王大人还要查案,半晌才弱弱地问了一句“能不能进去问问邀月是何人推她的。”
“那才是做主的人。”
岑以薰眼眸扫向宫启煜,气呼呼地甩袖离开。亏她还想谢谢他送药箱呢。
她前脚走,宫启煜后脚也眼着走了。
林老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很是
纳闷:“一里外的别院,不是阿昱的吗?那么大的庄子什么时候卖了我怎么不知道?小风……”
“我什么都不知道。”
南风飞窜出门,一溜烟地跑了。
王大人若有所思:“年轻夫妻的相处之道,已与我等不同。”
岑以薰到待客厅里把红豆叫出来的时候,发现她身上星星点点地满是血痕。
竟然有人趁着人多偷偷伤害红豆。
岑以薰眸光一冷:“怎么回事?”
红豆不想岑以薰为自己得罪贵女们,连忙道:“娘娘,我没事。”
岑以薰看向青玉怒吼道:“你就这么纵容别人欺负我的人?宫启煜给我定罪了吗?我辛辛苦苦救了邀月郡主你和你主子就这么对我?”
王大人过来想放贵女们回家,见岑以薰气呼呼的样子,脑袋突突发涨:“昱王妃,又有何事?”
景玉一看到王大人,立刻大声喊道:“大人,邀月醒了是否可放我们回家了。我们是受父王所托前来拜寿,可不是来受气的。”
林老虽然不在朝,但每年小生辰各府王爷都会派自家小辈或者女眷前来贺寿。
王爷亲自出面则有拉拢之嫌,小辈到场表示不忘情分,最合适。
景玉这一嚷嚷代表的是景王府对林老的不满。
王大人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却仍旧温和道:“下官替林老拜谢各位王爷好意。大家可自行离去。”
“不准走!
”
岑以薰拦在门口,“他们中有人伤我红豆,必须要付出代价。”
红豆不想她为自己竖敌,小声道:“王妃,我也不知道是谁。”
“我知道!”
岑以薰一把拉起她的衣袖,露出一道刚刚凝固的伤痕,“这是用匕首所伤,在场的人身上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