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启煜,我并没有答应要搬过来跟你一起住。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契……”
岑以薰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就看见书房内坐满了人。
宫启煜坐在上首,青玉在他身侧侍立,下首坐着南风和几个做书生打扮的人,看起来像是幕僚。
此时,每个人都十分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岑以薰。
完了,这是让他在下属面前丢人了。
岑以薰脑子转得飞快,努力找补:“王爷您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夫妻之道。哪有夫妻住同一个院子里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大家对这个王妃的来历心知肚明,纷纷收回神色,垂眸敛去眼底的轻蔑,等着昱王向她发难。
宫启煜冲岑以薰抬了抬手:“你来得正好,正说城门口刺客被救之事。王妃可有寻凶办法么?”
南风也道:“没错,七皇嫂,那刺客是你救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将人找出来。”
岑以薰看到大家眼底的震惊,明白宫启煜这是给她机会在外人面前改形象。
“王爷
是想通过找到被救的刺客,找出幕后真凶?”
“嗯嗯!”
南风用力点头:“但是现在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城内药铺查过么?”
“查过,周围所有的药店我们都查了,今天并没有什么买伤药和退烧药的人。”
岑以薰摸了摸下巴,很是疑惑:“那真是怪了,做完肺缝合没给药,没道理能熬这么久……”
她突然想到什么,但又觉得不对。
她正考虑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时,一个幕僚不耐烦地冲宫启煜拱手道:“王爷,属下认为妇人还是归于内宅,此等大事还是由我等商议。”
宫启煜没有说话,戴着面具难见神情,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似乎在考虑他的话。
岑以薰最讨厌这种男拳了。
她双手撑在宫启煜的桌案上,看向那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文书!”
“行,文书先生。不如我们两个打个赌,三日为期,看谁先找到幕后凶手。输者的人绕昱王府学狗叫着爬一圈
,敢么?”
文书一怔:“我们此时正在商议如何找到凶手。”
“所以你凭自己的能力是找不到幕后主使的是吗?”
文书脸色瞬间涨红,但他在看到岑以薰眼底那轻蔑之色时,热血上头,冲口而出,“好,我输了,我绕昱王府一圈,你若输了便在城门口贴出自罪书,自请下堂。”
嘿,输了就被宫启煜休,还有这好事。
“行,王爷和在坐各位先生为证。”
岑以薰跟文书当众击掌为约。
为求公正,岑以薰还体贴地说:“为了证明王爷不会偏帮我,这几日你可以指个信得过的先生跟着我。”
文书当即指了一名皮肤略黑,形貌普通的男子:“就子涛兄吧。”
岑以薰冲宫启煜嘿嘿一笑:“这几日我就不便跟王爷同住了。”
宫启煜看着她笑容灿烂的脸,感觉自己似乎落了她的套了。
她不会为了和离而故意输吧?!
岑以薰高兴地回了青芜院,让浅绿他们停止搬运,停止收拾。
院子里欢喜热
闹的气氛嘎然而止。
浅绿眼底荡上了水气让人把东西往回搬,她不理解王爷已经对王妃这么好了,为什么王妃还是不领情。
岑以薰对她有些抱歉,她不可能为了谁高兴而改变自己。
昱王府是一座囚笼,她不会永远呆在这里,更不想跟宫启煜结为真正的夫妻。
他有野心,对她也用着帝王的制衡术;而她只想做个大夫,如果有可能,找个志趣相同的走完一生。
但她的志趣肯定跟宫启煜的不一样。
当天黑面的陆子涛就搬进了青芜院,岑以薰给安排了偏院和二菜一汤的伙食标准。
考虑到昱如脸上的药粉被眼泪冲掉了,岑以薰好心地给她看诊去。
红豆因为受惊过度,有些虚弱,浅绿留下看院。
陆子涛防她通过昱如跟王爷讨要消息,也要跟着。
岑以薰刚好拿他当苦力。
她将装药的包袱递给陆子涛提着,有些好笑地说:“昱如会帮我递消息?你新来的?”
陆子涛挺老实地回答:“半年前来
的。”
“半年了怎么会不知道府里的情形?”
“眼见都可不实,传言又如何当真!”
难得一个明白人。
岑以薰多看了他一眼,一路随口聊了天,知道他是文书的同乡,是个孤儿,受乡里资助考了举人,今科落榜了,没钱回乡又想考来年春闱,便托了同乡文书在昱王府谋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