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机械声。
然而令岑以薰惊讶的是预想中的惩罚机制没有到来,反而原来模糊的空间变得清楚澄明起来。医疗设备,药品库,都非常清晰地呈现了,甚至还有战地大型手术用到的胶囊无菌手术室。
岑以薰激动得热泪盈眶,她万万没想到救下老皇帝竟然把空间全部释放出来了。
小胡公公还跪在地上,以为岑以薰为他们这些下人活下来而高兴得流泪,更加感动了,在地上重重磕头:“奴才何德何能,能让王妃娘娘垂怜。”
岑以薰回过神来,连忙让他们起来:“救你们命的是皇上,可不是我。要谢就得谢皇上去。”
她虽然不喜欢弯弯绕,但也不是没脑子。封建社会最忌讳跟皇帝抢功,特别还是在皇帝的家里。
小胡公公领着宫人们站起来,嘿嘿地笑着:“是皇上让奴才等谢过王妃娘娘。”
岑以薰这就有点蒙了,皇上这是授意南清宫的下人领她的情,这所谓爱乌及乌,是不是皇帝对昱王有点那么个意思?
可是昱王不是有伤么?
特别行动队是国家的利刃,只是执行任务,对于政客的脑回路她是真一
点不懂。
想不明白,岑以薰就不想了,反正朋友多了路好走,总比走哪都是敌人好。
岑以薰刚迈进主殿的门,就听见老皇帝气呼呼地抱怨:“院子里那么好呆?去这么半天,不是说弄吃的去了么?吃的呢?”
哎哟,这老头子脾气挺大。
岑以薰举起手里的粥罐子晃了晃:“这呢。”
老皇帝满怀希望地凑过来看她开盖,一看白花花的一罐粥顿时没了兴致,身体后往后一靠:“还以为好歹有个鸡汤呢,就这玩意,赏你跟小胡子。朕不吃,朕要鸡汤面。”
岑以薰对待这个送分的病人有前所未有的耐性,她笑眯眯地哄着:“皇爷爷,你先喝一口,喝一口就知道我这粥跟普通的白粥不一样。”
她说着还故意搅拌搅拌着,老皇帝病到现在就先前喝了一口玉米粥,不但难吃还差点挂了,这会闻着山药粥的清香,很快就不受诱惑,胡子一翘:“那朕勉为其难吃一口吧。”
于是有了一口就有了第二口,老皇帝喝得津津有味。
岑以薰趁机问:“以前我娘亲给皇爷爷做过这样的粥吗?”
如今在大景,山药还只是做胃病和肺病病人常用药
材,并没有像现代那样成为普遍食材。老皇帝吃着却没一点惊讶,显然以前吃过。岑以薰便趁机打探点关于原主亲娘的事。
皇帝狡猾的很,一点不落套,言简意赅:“没有。”
岑以薰又暗搓搓问:“皇爷爷是什么时候认识我娘的?”
皇帝索性把碗一放,眼睛一闭,不吃了,要休息。
岑以薰这下对原主亲娘更好奇了,她从空间里摸出针管,试管一字排开:“皇爷爷,我需要抽您的血化验一下。”
老皇帝从容地拉起了袖子,从容地问:“抽手指的还是胳膊的?”
岑以薰激动得颤抖,皇上知道末梢采血和静脉抽血。可是当她想要问得再多的时候,老皇帝眼皮一抬,不紧不慢地说:“朕嗓子疼。”
行,你是病人你最大。
岑以薰闭了嘴,但她还是明白了老皇帝就是她要抱住的大粗腿。
有了完整的医疗空间,岑以薰又给胡公公做了照影,意识控制空间里的设备,结果传递进入脑电波,她就知道了胡公公的身体情况。
肺部没有阴影就不是大事,还是支原体的问题。
有了足够的药,岑以薰给胡公公也输上了阿奇,当天晚上胡
公公就没有再咳嗽了。
不过胡公公也狡猾的很,不管岑以薰怎么问都不透露一点原主亲娘的事。
岑以薰急得火烧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等有机会回相府再仔细查。
皇帝生病,探病的人自然不会少。 有皇帝的儿孙们也有暗搓搓来打听消息的大臣代表。
第二天一早,南清宫就来了两拨来探病的大臣,在门口嚷嚷着有事要凑。
岑以薰立刻让小胡公公把人挡回去了,皇帝现在虽然能说话,但说多了喉咙还是会出血肿痛。
老皇帝威严地扫了一眼岑以薰:“昱王妃好大的胆子啊,都替朕做主上了。”
“我呀,只为我的病人身体做主。皇爷爷生病期间,我就做主了。等皇爷爷病好了,我自然就出宫去了。”
她一边拍着老皇帝那隐藏在手背下的筋脉,一边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皇爷爷这才一天没上朝这些人就搞不定朝中事了?为臣者不就是要为君分忧么?他们怎么一点分忧的意识都没有。”
老皇帝冷笑一声:“他们不是不分忧,是不敢。你以为他们真的是有事启奏么?不过是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