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好地潜伏,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就喜欢这样简单安静的生活。所以对于他来说,如果魔族和昆仑开战,他愿意作为魔族的将士光明正大的与昆仑战斗,但是他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母校”以这样一种自大过头的方式衰败。
如果将昆仑比作一个英雄,那么即是是年迈虚弱的英雄,也应当死于沙场,而不应当死于傲慢的囚笼。
我觉得晚菁如果生活在现代,那么必然是个影后,说不准还能拿个导演金奖。因为这会儿她这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实在是很精彩。
昆仑绝壁也算是昆仑一个忌讳的地方,平常没人会去,因为害怕被底下的杀伐之气灼伤,甚至都没有设看守,晚菁三更半夜的穿着一身重孝,一步一步缓慢的向绝壁崖走去。
我和林贤远远地在后边坠着。我瞧晚菁走的熟门熟路,门道摸得比一般新弟子还熟悉,不禁心中起疑。她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没来过昆仑,反倒像是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很长时间一样,我心道,难不成我家娘亲之前也在昆仑当过卧底?
我人小,修为也弱,离那绝壁崖如此远,都感觉胸口被压得发闷,也不知道晚菁瘦的和一道影子一样的身体究竟能不能吃得消那股杀伐戾气。
我有些担心的拽了拽林贤的袖子,问道:“伯父,我娘亲她不会有事吧?”
林贤缓缓摇了摇头,说:“寻常人谁也说不准,但是族长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她既然选择这样做,就一定做了完全的准备。”
我有点急,说道:“也就是说不一定会死,但是八成要重伤?”
林贤道:“以族长的修为……也不一定就会重伤。”
我听得一阵无语,你他妈这不是说的废话!
晚菁在绝壁崖前静默的伫立了许久。
底下凶煞的气息一阵一阵的翻涌上来,如果侧耳聆听,说不准还能听见残魂恶毒的咒怨。
她晚菁活了这几百年,自诩手上杀孽重重,却一直秉持着两句话。
第一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分毫,我必千倍万倍奉还。
第二句,便是倘若你我一刀两断,那么所有我欠你的,我都还给你,所有你欠我的,我也会一一讨回来。
“程染,你曾跳过一回绝壁崖,现下我也跳一回。这一次,便真是两不相欠,再无瓜葛了。”
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从此以后,我再不会对昆仑,手下留情!”
她的话音随着夜风飘散无迹,除却她自己,再没用被任何人听见,恍若梦幻泡影。
我胃中着实难受的紧,方才走了一会儿的神,再抬眼的时候,就见晚菁已经朝绝壁下纵身一跃,黑色的发丝伴着白色的衣角,转瞬间消失无踪。
而就在她跳下去的瞬间,昆仑山顶的大钟忽然自鸣起来,“咚——咚——咚——”的沉闷巨响迅速传遍了整个昆仑。
“有人擅闯绝壁崖!”
擅闯绝壁崖可不是闹着玩的,你闯一闯就是一条人命。因着昆仑绝壁也算是个逆天的杀人宝地,一下去保管杀的你从此世上再无此人,所以便是真要把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穷凶极恶之徒丢下去,事先也要祭告过天地才可,否则便太过歹毒,是以但凡有人下去了,又没祭告过天地的,这大钟便会自动发出哀鸣,惋惜那消散的魂魄。
林贤带着我收敛气息完美隐藏了一把,坐等各位昆仑高层先赶过去,等到看着高层差不多都到齐了,但是小鱼小虾都还没赶到的那个档口,抱起我一脸焦急的也冲上前去!
乱跳绝壁崖也算是一桩大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钦佩我娘亲有胆子,就连那据说每天忙得和陀螺一样的昆仑掌门雨如晦都到了。
雨如晦年纪不大,连两百岁都还没满,瞧着更是年轻,好像才只有二十出头一般,头发端端正正的束着,衣裳是一席浅蓝色道袍,领口绣着银白花纹,面目清秀,本是讨人喜欢的一张面孔,却偏生没有一丝表情,这般清风霁月的装束,又硬生生叫他穿出了沉闷之感,实在是可惜。
我心中暗道一句,个小老头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雨掌门板着他那一张招牌木头脸,冷冷淡淡的发问。他的声音虽则好听,却和他的木头脸极为神似,也是没有一点起伏,比读书软件还要读书软件。
我心想,难怪他没徒弟,就这装逼的样,能收到徒弟简直老天爷打盹儿。
林贤暗中在我耳边传音:“殿下,一会儿能哭出来吗”
我估摸着就我现在胃疼的状况,哭出来应该不成问题,哭的狠了指不定还能吐一吐。便点了点头,向他比划了了一个ok的手势。
林贤有点愣,问道:“这是何意?”
我拍了拍脑门,暗道真是傻了,忘记他是古代人,不知道ok是什么……
于是我便在他手掌上写了三个大字:“没问题!”
这真是一个悲剧。
我们开始了长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