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
“哎呀,娘的宝儿啊~别气、别气,咱也看不上他家。”杨秋娘连忙将牛承祖揽进怀里,拍着安慰。
牛承祖一把推开杨秋娘,怒道:“将来等我长大,挣了大钱让他们都来巴结我!”
“是、是、是,我家承租将来、一定让他们后悔现在的高低眼。”杨秋娘又贴过来安慰。
牛承祖咬牙切齿:“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是顾默默那个贱、人给害的!我回去就要她好看!”牛承祖怒气冲冲想着,怎么才能报复顾默默。
“哎呀~我的亲儿啊,你可别给娘惹事,那个顾默默现在不好对付。”杨秋娘想到顾默默放火装晕,想到她后来的话打了一个寒颤“儿啊,你是细瓷甁咱不去碰她那烂瓦罐。”
“哼!”
“承租,你要听娘的话,听话娘回去给你十枚铜钱买零嘴儿。”
牛承祖梗着脖子不说话。
“听话啊,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让娘过年都不能安生。”杨三娘苦求儿子。
半晌牛承祖才撅嘴皱鼻的算是答应了。
年节里人们一律崭新的穿红着绿、插花戴银,带着家小、拎着年礼喜气洋洋的走亲访友。过了初五便是舅家追节的时候,村里的孩子们晚上便有了灯笼玩,有舅家还没来得及送灯笼来的,便痴缠家里爹娘给先买下玩。
蛋蛋没有舅家,作为舅爷家的陈明德,早早给送来一个长命富贵灯,九外婆也不落后送了一盏鲤鱼灯。她还笑着说:“这是最后一次送蛋蛋灯,过了二月蛋蛋满三岁入了陈家,可就不能再送。”
当时张腊梅还笑言:“到时候我这大妗婆就变成大奶奶了。”一屋子来给顾默默追节的陈家人,都哈哈大笑。
顾默默抱着蛋蛋,蛋蛋手里提着鲤鱼灯,村里的孩子则提着什么西瓜灯、莲花灯、火葫芦、□□灯、也有和蛋蛋一样的鲤鱼灯,还有地上拉的兔儿灯、马灯……星星点点明明灭灭,把孩童们稚嫩的笑脸映成温暖的橘黄色。
几个大些的孩子,互相追逐嬉笑的碰灯笼,不一会便有灯笼灭掉或者燃起来。赢了的孩子哈哈大笑,扶正蜡烛又去找别家的撞,输了的哭丧着脸回家找爹娘痴缠。反正这时节家家户户都有好些灯笼,便是自家的烧完了,也可以先去别家借来玩。
蛋蛋看看那些燃起来的灯笼,想了想把自己的灯笼收回来‘噗’的一下吹灭蜡烛。顾默默看了哈哈笑:这小家伙真好玩。
时间很快到了十五,过了十五上学的、做长短工的、做学徒的都要出门。张腊梅商量顾默默一起去府里逛花会,也算是送大满去做工。顾默默想着家里银钱不多,她还想在蛋蛋生辰前给他买个长命百岁的银锁,就收拾好闲时画的几幅画,抱着蛋蛋一起坐牛车去了府里。
因为带着孩子,牛车上半铺半盖着一炕褥子,几个人说说笑笑摇摇晃晃进了宝鸡府。年味还没有散尽,街上的人穿的鲜艳明丽,商户小贩们装点的满目琳琅,趁着最后的热闹竭力的引人注目。
顾默默不想太多人知道卖画所得,因此趁着陈明德两口子喝茶听书的功夫,自己抱着蛋蛋卖画。再回来时,蛋蛋的脖子上就挂了一个银项圈,下面吊着一个实心银锁。正面四周是云纹,中间四个篆字‘长命富贵’,后边是五福捧寿图。
张腊梅笑着把银项圈反复看:“可是再好没有的,瞧着做工细的,还是实心的。没有六七两银子怕是买不来吧?”
回到村里眼尖的刘家娘子,第一个看到了蛋蛋脖子上的项圈,毕竟她和陈明德家是隔壁,顾默默刚从牛车下来第一个就碰到她。
“哎~去了一趟府里,蛋蛋脖子上就多了个明晃晃。”她笑着打趣“晃得我眼睛花,快来让我瞧瞧。”
“瞧瞧、瞧瞧竟是实心的银锁,”刘家娘子又拉着蛋蛋的小手摇摇“还有戴铃铛的银镯子,我们蛋蛋就像个善财童子!”
对门的牛承祖今天没能去成府里玩,心里正不高兴,看到他恨的人鲜艳明亮,一肚子的恶气直冲上来高声嘲讽:“有个走暗门子的娘,自然能做善财童子。”
刘家娘子听了一滞,不由侧目打量收拾的整整齐齐的顾默默:这样看着是有几分姿色。
顾默默闻言气炸了。
“是”岳绍辉在座位上抱拳回道“据被抓的鞑子兵招供,后卫仅存两千余人,前寨不知兵力,但月前曾有大约十余万兵力后撤。”
俞总兵闭眼沉思,大堂里静悄悄的,岳绍辉和牛大壮摈息静气,怕打扰了俞总兵的谋断。这次派牛大壮几人外出打探,是岳绍辉一意力主。年轻的将军很想能在往年的休兵期,给敌人来个措手不及。
过了半响俞总兵睁开眼睛,他清明的眼神直视牛大壮:“牛小旗,你再说说在鞑子后卫所见。”
“是”牛大壮从岳绍辉身后走出,行至堂中拱手“鞑子后卫毡包良多,然属下留意灶头,他们兵力应在两千有余。前寨主军毡包占地十里有余,属下远远眺望旗帜霍霍,但属下观其马草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