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守卫的鞑靼兵拔出马刀,拦住牛大壮。
牛大壮豪爽一笑,流畅的鞑靼语回道:“我是来自噶顺诺尔,塔塔尔部的牧仁。为了寻找最好的野马来到了这里。天色太晚风又大,所以找到这个山坳避风。”
牛大壮一边说,一边从马背上跳下来。
“这里是军营,不想死就赶紧走。”
牛大壮哈哈哈大笑:“你们都是草原上的英雄,还怕我一个人不行?今晚实在不好找地方在避风,要不我沿着山脚往前去几里?”
牛大壮并不往军营里看,只是回头上马准备走人。
“站住!”军营里出来一个佩着比较华丽马刀的人,牛大壮估计应该是个小头目。
那人手扶着弯刀,绕着牛大壮的马转了一圈,忽然笑着说:“难得碰到故乡人,进来一起喝碗马奶酒。”
牛大壮跳下马哈哈大笑:“你也是噶顺诺尔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噶顺诺尔哪里人?南边的北边的,东边的还是西边的?”
那个人微楞了一下说:“我是扎赉诺尔的。”
牛大壮毫不在意的大笑着说:“那你在我的北边了,你是那个部落也是塔塔尔部的?”
那个人拍拍牛大壮的肩膀,说:“我是克烈部的,虽然不是一个部落也可以一起畅饮马奶酒。”
“那倒是。”牛大壮拍拍自己的酒囊“自家酿的浓的够味。”
鞑靼小头目笑着问:“怎么没带干粮?”
牛大壮拍了拍身上背的弓箭:“草原的儿子只要在有水草的地方就有食物。”
正说着天上恰好飞过一直苍鹰,牛大壮取下弓箭搭弓向天。他一眼微眯一眼紧紧盯着飞翔的苍鹰,弓拉满月、忽的松手,箭若流星直向苍鹰而去。
附近的鞑靼兵,怪叫着捡来苍鹰。小头目拍拍牛大壮的肩膀笑道:“好箭法!”
太阳即将落山,营地里燃气篝火。小头目和牛大壮围着篝火一边烤新鲜的鹰肉,一边闲聊。
“你们塔塔尔部好几个神箭手,不知道你和谁学的?”
牛大壮解下酒囊,喝了一口递给小头目说:“是有好几个,蒙力克,脱朵,巴雅尔、巴图,不过我是自己琢磨着练出来的。“
“咳、咳你这酒也太烈了。”咂咂舌头,小头目说道“这么好的箭法,不如来打仗,早早做个千户好娶妻子。”
“有了,在家里等我呢。”
小头目了解的笑笑:“哪个部落的美不美?”
“布和百户,外边巡逻的抓来一个结巴,说是羊群被暴风吹散了再找。”一个鞑靼兵过来禀告。
“又一个?”小头目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牛大壮,话却是对着来报告的鞑靼兵说的“也带过来。”
牛大壮听说抓了个结巴就知道,朱喜子被逮到了。他脸上全是事不关己的好奇,顺着推推嚷嚷的嘈杂声音看过去。
“你……你……你们,放……放开……我。”朱喜子结结巴巴的对鞑靼兵叫嚣。
“来来来,坐下烤烤火,这里有酒有肉。”小头目笑着挥手,让放开朱喜子。
“还……还……还是……这位……头人好。”朱喜子推开士兵乐呵呵的坐到火堆旁,伸出双手“真……真暖和……冷……死我了。”
牛大壮转着烤肉不说话,小头目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牛大壮瞭了朱喜子一眼:“跟个结巴说话费劲。”
“你……你……你……说……说……谁……谁结……结巴。”朱喜子一着急脸都憋红了,上去就要撂倒牛大壮。
小头目笑着拉开说:“先烤肉,吃饱了才有力气。”
几个人随意的闲聊,一口奶酒一口烤肉似乎都很惬意。当满天繁星低低的压向大地的时候,白天暴虐的草原变得安静而祥和。
正在闲聊的小头目,忽然用纯正的汉话说:“今天白天的风简直见了鬼了。”
“可不是。”朱喜子一拍大腿也用汉话接了一句。
牛大壮脸色不动却头皮一麻,心道:糟了!
小头目冷笑着扔掉手里的骨头,拔出马刀指向牛大壮二人,周围的鞑靼兵都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