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您一笔丰厚的养老金吗?那是咱们殿下体贴您,怕您累着!如果真是对您哪里不满意,怎么还会给你钱呢对不对?”说得刘大夫也连连点头。
钱谦益捋着胡子,又劝了刘
大夫几句,说的那些话让他自己都相信他们太子殿下辞退刘大夫绝对是出于体恤老人的目的,绝对不是耍心眼儿要把情敌弄到眼皮子底下看着。
绝对不是!
体恤老人的太子殿下解决了何其善的问题,又把目光盯住了沈草。
大周朝的教育事业万万不能丢!优良传统也一定要保持!
不想上学可不行!就非得让你上学不可!
于是等到第二天下朝的时候,厉泽安就叫住了沈阁老:“沈大人!”
当朝首辅沈阁老今年五十有六,身材微微发福,常年浸淫官场,让他脸上随时都带着笑意,见厉泽安叫他,脸上笑意就更浓,赶紧弯腰下去:“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吩咐倒没有什么吩咐。”
厉泽安神情严肃:“只是有些事儿想跟沈大人探讨探讨。”
沈阁老有些诚惶诚恐:“殿下请说。”
厉泽安伸手相引,示意沈阁老边走边说,君臣两个沿着宫墙慢慢往宫外走,远远看着倒也一派君臣和乐。
“咱们大周自开国以来,都很重视民众的教化,就连乡野小子也会让村长督促他们去上两年学,学几个字,不做两眼一抹黑的睁眼瞎子,阁老以为这项国策可还妥当?”
沈阁老赶紧恭维:“当然妥!所以咱们大周才能一代比一代强,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应该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嗯,”厉泽安点头,“既然首辅大人也觉得这是好事,为何阁老府嫡长女反而不让她读书?”
沈阁老一呆,身上的冷汗慢慢的沁了出来。
“她……”
“她怎么了?是聋了还是哑了?还是天生残疾?京城的
贵女都在上学,连你家二女儿都在上女学,为何不让你长女去上?孤先前不知道,昨日才听说了这件事,孤还以为首辅大人对教化这件事有什么异议呢?所以今天才特地找您探讨探讨。”
他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重,国法情义都给沈阁老压上去,沈阁老如何承受得住?只吓得一声不敢吭。
“沈大人家中几个子女还是要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的比较好,您说是不是?”
“其他几个子女都有学上,嫡长女大字不识一个,这就说不过去了,朝臣们私底下都在议论,都传到孤耳朵里了。事关大周朝风纪国法,沈大人还是要重视起来才是。”
一番话连敲打带威胁,把沈阁老说的冷汗涔涔,下朝回到家,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紧叫人去叫沈草来。
众下人又吓了一跳,沈阁老专程找沈草,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儿。
怕沈阁老久等,陈管家立刻用府里专用的青帏小油车把沈草接过来的。
沈草两辈子第一次进沈阁老的书房,也是两辈子第一次跟自己父亲隔得这么近,但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了。
前世如果沈阁老要单独见她,她肯定激动到无法自持。因为前世的沈草心目当中,沈阁老是个无所不能的强者,在朝堂呼风唤雨,在家里也有无比的威仪,她对沈阁老就有一种天生的对强者的敬畏。
但重活一世,沈草已经知道这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老人,也有弱点,也能被人打倒。到最后贫病交集的时候也需要人照顾。
心态不同了,沈草进书房的时候就眉目舒展神情自若,惹得陈管家都不由自主多看了她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