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3)

她没有真生气,想了想,握他的手,“仇怨还在,没了这次也有下次。彭副将还在诏狱里关着,窦准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往后有的是麻烦。”

“彭副将死了。”他不隐瞒,“仵作去验过尸,暴毙”。

她藏不住诧异,握着他的手一动,“好歹是个副将,那架势也不像是病弱的人,怎么这么快就暴毙了?”

“诏狱的事难说”,他很平静,“那帮人没轻没重。”

少音抿了口递到唇边的茶,“折损了副将,窦准会把这账算到谁头上?”

“眼下他顾不上。”陆戈也跟着喝了口茶,“黄修撰伤重不治,昨夜人才走。这件事窦准脱不了干系,且低调几日。”

倏忽之间两条人命没了,她缓了一阵,才说:“黄修撰的马车翻了,人摔得不轻,说到底,人是因俘虏作乱而死,还是因窦将军失手伤人而死,这官司很难说清。”

“说不说得清,窦准都逃不过被弹劾。”陆戈下了论断,“黄修撰是天渊阁的人,窦准不能不忌惮。”

他瞧了眼乖乖趴在身上的何少音,想让她在怀里多留一会儿。

于是又说:“窦准这些年不比从前,外面再强都是做样子给旁人看,内里早没了本事。”

“他执掌殿卫军多年,那点兵权怎么够潇洒。前几年特意请旨去巡视边防,和何进一样吹过戈壁的风沙。只是武将立足靠的是生死军功,他就算把边境巡上个遍,也捞不着实权,更笼不了军心。”

她爱听轶事趣闻,有人投其所好主动和她讲,她求之不得。

“身为武将,因年岁见长而力不从心,不能赴前线立功者大有人在,这本是寻常之事。只是窦准舍不得放权,打压新人打压得没边了。今朝被弹劾,罚俸是小事,倘若被卸了殿卫军的权,他就玩到头了。”

人的欲望就像是火星子,一旦点起来了,就回不去了。

陆戈沉声说:“他得捂好手里的权。当然,还有钱。”

何少音抬头问:“什么钱?”

“丰乐楼明着是潘通的地盘,实际上窦将军才是大掌柜,怎么轶闻里没说?”陆戈淡然得很,不像是刚知道。

少音的懊悔远大过吃惊,“轶闻里少说的事儿,何止这一件,我还答应潘通,给那勾栏台子绣舞毯,早知日后赚的钱要分给窦准,我就不应了。窦准有钱,却那般冷落窦夫人,不配为人夫。”

何少音的气来的快,去的更快,她有样学样,也捏了把陆戈的脸。

“上将军日后若是如窦准一般冷落妻子,我就不要你了。”

“好说”,陆戈沉吟片刻,“这事可是大事,咱得盖个印信”。

又来?

先前学的东西何少音一点没用上,她拗不过陆戈,只能任他胡来。

她当然清楚,陆戈不会真的胡来,他在欺负她上,很有分寸。

“上将军,夫人说请何娘子去西厅用饭。”

外面远远传来一仆妇的声音,何少音匆忙推开他,走到铜镜前整理发簪,不时抻几下被揉得皱皱巴巴的衣衫。

西厅外植有几株桂树,偶有时浓时淡的香味沾在衣裙上。

陆夫人正立在案几前侍弄净瓶里的桂花枝,见少音来了,笑着招手让她过来同坐。

因常年礼佛的缘故,陆夫人不食荤腥,只夹些豆菌笋栗过口。

何少音拘谨地看了眼汤盆里的排骨,迟迟不敢动勺,也跟着夹些豆菌笋栗,咽下去。

手里的碗突然一空,再递过来时,已经堆了满满一碗排骨。

她飞快地用眼神向陆戈传达谢意,当下决定要再给上将军做件衣裳。

陆侯兴致高涨,端着酒盏笑道:“先前没少和他母亲念叨这小子的婚事。和他同岁的郎君,孩子都抱俩了,看着真是艳羡,如今风水转到了陆家,也轮到我当公爹了。”

陆侯酒盏刚伸过来,被儿子拿手推了回去,“喝不了酒,换茶。”

少音接过婢女奉的茶盏,恭谨回敬,“陆侯大人请。”

这酒无论如何得喝,陆侯是真高兴,连喝三盏也不尽兴。儿子性子冷,心眼却好,陪着同饮半日,一句话不说,一盏酒也不落,他觉得足矣。

酒喝舒坦了,陆侯精神更佳,说起顽笑话,“跟他一同长大那小子,去年在我面前夸口,说一准比陆戈先成婚,呸!褚家现在连说媒的都没找下吧。”

“褚家的婚事不用你操心。”陆夫人夹了片笋放进夫君碗里,“无恤那孩子才在诏狱里得脸,正是历练的时候。陛下这当舅舅的都没说话,你在这摆什么谱。说不准陛下已经物色好了女娘,转头就给赐婚了。”

“老褚那窝囊蛋,陛下就没正眼瞧过他,还能惦记他儿子?”陆侯押了口酒,“少音啊,陆家能不能先比褚家有出息,还得指着你。”

“只要何夫人松口,咱马上就把婚事给办了,你觉得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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