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3)

他手里拿的正是她这几日写的信。

原本搁在书案上没收,他倒是锐利,一眼就瞧见了。

被人当面看信最难为情,她伸手去抢,连边边都触不到,干脆负气说:“你早知道长姐的事?”

他止了逗她的心思,低头确认她没有伤心的神色,才缓缓说:“何贤多虑了。“

他的话总有千斤的力,短短一句,压得人只会信服,说不出半句质疑,甚至觉得不该生疑。若有疑心,倒显得自己悟性差。

为将者日日都要徘徊在洞察和抉择之间,长年累月他被淬炼得越发敏锐果决,透着纸就能嗅到有没有血腥味。若无胆谋,单凭一腔子热血,如何荡平北桓,让北境部族归心。

反正抢不过他,她伸出素白的掌心,讨好笑道:“阿雎送的什么信,拿给我瞧瞧。”

“活人坐在这,还看什么信。“他握住软柔的手,另将信笺抖落平整放回怀中。

她笑语盈盈,“说来听听”。

“跟我回家吧。”

她坐上陆家的马车,趴在窗扇上看父母兄嫂的身影在后面越来越小,无论如何再也瞧不见了才正过身。

父母答应的极快,兄嫂更是着急送她出门,此间依依不舍的好像只有她一人。

愈发后悔没有早点看到阿雎。

匆忙间梳的是寻常的发髻,穿的是寻常的衣裳,连妆容也是寻常的妆容。

如此模样去拜会陆氏夫妇,着实潦草。

车轿一停,陆戈伸手过来领她进府。仆妇婢女乌泱泱站在两侧,偶有胆大的快速抬头瞧上一眼。

第一次进人府门,她一路微笑,笑得脸都僵了。

被人瞧得不自在,她几次缩手想摆脱衣袖下的大掌,但那人骨硬心狠,抓的牢牢的,她不反抗反而少受罪。

转过前厅,行过庭院,正堂前两抹人影跳进眼眶。

老远瞧见儿子身旁清丽窈窕的小女娘,听说还有一手绸绣手艺,放眼京兆都是出挑的。

不等她见礼,陆氏夫妇早早抬手制止。

饶是如此,此等场面下礼数一定要周全,出门前母亲的密语和沈嬷嬷的耳边风她还没忘,当下妥当一礼,喜得陆侯大人口中只会说“好,好。”

原还担心儿子常年混迹军营一年半载见不着女人,又生的这副不讨喜的冷性子,姻缘大事苦恼得很。未料从北桓回来便说有了意中人,还能这么快领回家,比老子强。

陆夫人近前两步,拉着何少音上下打量,眉眼里的慈祥像春日泄的山泉水,满溢到山道上。

“人见着了,我可带走了。”

陆戈从陆夫人手中抢走他的人,朝父亲稍一致意,处得不像父子俩,倒像亲兄弟。

陆侯腾空一脚,没揣着,口中骂一句,“混账,跟你老子没大没小。”

见着动怒,少音转身要赔罪,陆侯马上笑脸相迎,她没说上话,人早被陆戈扯远了。

连何家家祠都没进过,何少音却先进了陆家家祠。

陆戈拈起三柱香递给她,又燃起三柱自己拿着,两个人对着陆家先祖的牌位行了礼。

原想等他说上一通敬告先祖云云的话,未料简单三拜就完事了。

陆家嫡亲子孙都不开口,她也不好多事,心里默念着姓甚名谁,祖宗保佑。

绕过供台,后面是一张宽绰的祭桌,两个长长的牌位立在上头,与陆家林立的牌位一比,这里孤单多了。

他照旧拈起三柱香给她,她熟悉了这套礼仪,正要躬身去拜,却听他冷不丁开口。

“何少音,我心悦的人。”声音闷闷的,厚重的掉在地上。

觉出他的凝重,她瞥了他一眼,他没言语,但这定是陆家极有脸面的人,值得另辟出供桌,享受香火供奉。

于是去看牌位上的字,好说出一番孝敬的话。

光溜溜的牌位上,除了灯烛投下的暗影,再没旁的印记。

两个无字牌位。

两位不知名姓的先人。

她,不知如何开口了。

左右到这里就算见面一场,她不敢不恭不敬,更不敢面露惊惶,款款上前进香。

“先人在上,不敢悖妄,何家少音,自当与陆戈同进同退,同生共死,敬告先人,矢志不忘。”

郑重一礼,拜得不像是无字牌位,倒像是殿里的神佛观音。

这人,这话,他看得清楚,听的明白。

他目光沉甸甸的,像一盏刚从酒窖打出来的陈年老酒,浓重的能挂杯。

“离远点,廊下不要留人。”他冷声吩咐院内伺候的人,快步拉少音进了卧房。

门一关,他把人抵在帏柱上,低头吻上唇。

疾风骤雨般肆意侵袭娇柔的唇,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像诱人的饵勾起他本能的掠夺。顾及不了了,绣屏根本挡不住大片的雪白

最新小说: 恰遇骄阳似火 魔尊是个圣母花? 五脏为鼎,炼我魔心 时光之恋咨 武侠之无敌战斗鸡 打死不离婚! 人在玄幻,突然修为尽失 剑啸江湖:天剑诀 变身后,我在游戏里狂踢怪谈家门 墨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