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会忽然感叹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沈栀心方还在发愣,紧接着却是听见门外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好几声骇人的惊呼。
砰——房门便被踹开,卫兵们鱼贯而入,将他们团团包围。
乔云鹤将沈栀心护在身后,“别怕。”
利刃闪着寒光架在了乔云鹤的脖子上,“乔公子,沈姑娘,随我们走一趟吧,圣上要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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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沈栀心头一回来到皇宫,却是她头一回走进大殿。
戒备的森严与他们冷脸的肃杀,或许也是因为他们脖子上被架着刀所以沈栀心才会觉着这些人尤其得不好相处。
映入眼帘的第一瞬沈栀心看到的便是裴殊,无他,只有他一人站立。
他的脚边跪坐着一位与她一样穿着嫁衣的女子,可显得落魄憔悴,背影就好似破败的蝶,单薄得不成样子。
在沈栀心和乔云鹤走到时,她抬头看了二人一眼,主要是将目光落在了乔云鹤身上。
是一张陌生的脸,但沈栀心心下却已经有了计较,估摸着应当正是那位与她换了喜轿的云家女吧。
为了至少从外貌上看上去并无甚区别,她们的嫁衣应当也是进行了交换的。
难怪。
沈栀心忍不住嘲讽一笑。
她当时还在想为何一切从简,偏生那件嫁衣尤为突显,竟是在最初便有了端倪。
高位之上云帝龙袍加身,面色阴冷看不出多少情绪,对乔云鹤更是熟视无睹。
沈栀心不敢多看,仅是一眼便能看出二人容貌尤为相似,暗暗一惊后压下了情绪。
“我对你们的小把戏已经是去耐心了。”这是多日未见的裴殊说的第一句话。
他甚至都并未换上大婚喜袍,一身玄色四爪龙纹圆领袍着身,负手而立,眉眼间已是压抑不住的戾气。
恐怕他这一生顺风顺水,还从未有人给他这般不堪过。
“乔云鹤,你胆子真的很大。”他示意卫兵挪开长剑,信步而来,眯缝着眼睛好似要将他给看透,可偏生他毫无畏惧仅是与他对视,裴殊的不满到达了顶峰。
“你怕是还不知晓自己的命被我拿捏在手中吧?你说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苟且偷生你不要,偏偏要整出这么多事来,还是说真嫌命长想让我成全你?”
并不是裴殊所期望的反应。
他应该满脸震惊,涕泗横流,让后跪倒在地抓住自己的脚求自己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