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年有将近三十万流民,今年有四十万俘虏,现在又有二十万。”
段攸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微笑,可于禁和乐进满脸苦涩。
两人再次看清了这个社会,这年月,有才华是没用的,你背后还得有人才行。
你看看那满脸笑容的段攸,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郡守。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他爹是刺史,他一个丈人是州长史,一个丈人是当朝大儒。
有提拔他的,有帮他提供人才的,还有鼓吹他才华的,人家不升职,那才是天道不公呢!
想想自己两人,都是寒门出身,能有机会当洛阳都尉,都是老天赏脸。
现在好了,福分没了,还得安心的给人家做个家将。
两人曾经想过,不伺候这位太监,可他们真不敢啊!
这年月,能有个体面的工作,很难啊!
就是能投奔段攸门下,那也不知有多少人打破脑袋想要挤进来。
这是西凉世家年轻第一人,没人能与他比肩,一位大儒岳父,已经吊打了百分之九十的青年俊杰。
再拿出他那位刺史父亲,剩下的人,就无法与他竞争。
二人虽说有些不情愿,可也认清了现实,向段攸认主。
次日一早,段攸看着离去的段圭,眼神却变的冰冷。
他知道接下来会更加困难,他必须早作安排。
一直低调发展的段攸,突然高调出招,他派人在整个西凉开始大规模收购牛羊、骡马。
更是直接将西域交易的香料,开始大规模甩卖。
原本平稳的西凉,突然之间风云变化。
底层人民不知道,只感觉东西都便宜了,不舍得用的香料也能买的起了。
那些羌人也是开心异常,将多余的牛羊、骡马都兑换成美酒,再找人兑换钱粮,赚取差价。
可凉州各族知道,这是段家开始出手教训皇甫、董、牛三家,直接将三家的产业给击垮。
有心人已经知道,这从洛阳押来的俘虏,肯定是这三家搞鬼。
韩约最近更是小心起来,他此时真想找到师父商议一下,这局势他看不懂了。
不是都说好了吗?
明年的赋税大军都快划分好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开始纷争了呢?
这边段攸刚将俘虏安置好,还没过一个月,段圭又运送了二十万俘虏前来,听说这次是从兖州送来。
段攸看见段圭一位拿着巨斧的手下,只是多看了几眼,段圭赶忙让这小将下去。
与段攸交换了一些商品,就连段攸摆的宴席都不参加,带着部队匆匆的离去。
段攸有些惆怅,五子良将,现在就差一人了。
眼前能有机会将他们集齐,可这族叔就是格局太小。
段攸没时间在此惆怅,让自己手下将领将这些俘虏分批管理。
直接带到西海,在这留下五万青壮,让俞涉负责看着,将晾盐场扩大。
又从这些俘虏找出有手艺的工匠,让他们都划归穆顺的工匠营,负责制作水磨,酿酒器械。
再从中间抽出铁匠,由方悦负责,让他们锻打精铁镰刀。
剩余的十几万人,让张辽、张合、高顺、高览、带走五万,前往破羌和安夷,前去修建外墙。
剩余人马段攸让于禁、乐进、方悦、武安国,让他们修建新厂。
贾诩、顾雍本来还对二十万人安置头疼不已,他没想到,段攸瞬间将这些俘虏消化。
俩人不懂,加强基础建设,扩大产能,能够增强就业率。
可当段攸将这二十万人安置下去,才过了一个多月,段圭再次押送人员来到凉州。
段公接到这消息时,脸色相当难看。原本魁梧的将军,如今已经消瘦。
一旁的姜昭也是愁眉不展,他其实早想问下段公,咱儿女的事情,把日子定下吧。
可这接连不断的俘虏,从各地送来,这让两人哪有心思思虑小辈的事情。
可谁能想到,这朝堂是丧心病狂了吗?
如今押解来四十万俘虏,你现在还往西凉送。
更关键的是,朝堂一点安置费用不给,全部让西凉自理。
姜昭再也压制不了心中的怒气,破口大骂皇甫嵩。
“他皇甫子义真是丢他叔父的人,我呸!”
“哪位将军不会打胜仗,可就没见过吃相这么难看的!”
“你没本事安置,你把他们杀了就是,都往西凉送是什么意思?”
“咱们西凉哪来这么多钱粮安置这些俘虏?”
段公强打起精神,只是沉声的说道。
“让段圭把这些人都送到金城,二郎会想办法解决!”
可姜昭一听有些不满,随即恨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