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由于不想惊扰到姥爷,所以这次我和爸妈说好了,来京都参加比赛的事根本没有告诉过他。
这次比赛之前,曾经问过指导我训练的叶姐,我有没有机会拿到一等奖。叶姐说去年荣获全国一等奖的舞蹈节目中小学组加在一起共有46个,包括了集体的和个人的,而个人获得一等奖项的很少,总共只有10名,其中5名一等奖是由高中学生获得,小学组有2位,初中组最终获奖的只有3名。
叶姐评价说我跟着他学习以来,我一直很认真刻苦地在学习,而且天赋可以说是他看到过的可以排在最一流里的。只可惜师从他的时间太短,同时他也像刘苏杭老师一样指出了我好像有一段空白窗口期,所以虽然提升特别迅速,但是获得一等奖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
另外叶姐说他在京都也有一名男学生,名叫莫子琪,现在也是初三。在叶姐看来,莫子琪的天赋比我还高。虽然作风有点儿懒散,平时学习舞蹈时不很认真,但他一直练习至今没有间断过,所以总体水平可以说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台阶。初中组里的一个一等奖名额对他而言,已是势在必得。不出意料的话,他的比赛只要像平时训练时一样,走过场就行。
言下之意就是说,如果形势如同上一年一样发展的话,我只能在剩下2-3个名额的可能性里,再去争取一等奖。
其实说白了,现在之所以这么在乎一等奖,是因为这意味着20万的可支配资金啊!特别对于我现在而言,除了吴妈新给开的饭卡里的十月、十一月份剩余的3千多元,手机支付里只剩下最后的二十五块六毛钱了,哪天闺蜜约出去喝个奶茶什么的,都会见底不够,这简直就是火烧眉毛了呀。而且算下来我老婆也马上就快要生了,多帮快降世的孩子赚点奶粉钱,不寒碜。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以什么名义、怎么送过去就是了。
反正你们说的都对,现在的我,就是掉到钱眼里去了。
当然万一失利,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我相信自己的努力,更信任叶姐高水平的指导,拿不到一等奖,二等奖按理来说应该也是没问题的。那也有十万了,也够我折腾一阵子的了吧?
“强哥,您喜欢床式的电动按摩还是座椅式的电动按摩啊?”还没拿到钱,我就已经想着怎么胡用海花了。
我曾无意中听到强哥和吴妈聊起他的老寒腰,会时不时有点疼,所以他有时候会去小区旁边的刘瞎子盲人理疗店去推拿。
曾经在和我聊天时,强哥提到过他最亲密的战友。强哥不抽烟,但会嚼烟叶,他会从身边的一个小布袋里抓出一小撮叶子,直接往嘴里塞。每次说起他的战友时就时常蹙着眉,一边苦涩地嚼着烟叶,一边却又是发自内心地在微笑着讲述。
他俩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战友叫刘二牛,小时候还经常一起放过牛。那个时候,战友也是叫他强哥,他就叫他战友小牛。参加作战时一起蹲过猫耳洞,俩人一两个月都没洗过澡,天下雨的时候就直接借着雨水冲淋。有一次阵地上就剩他们两个人了,最后战友不幸被炮火的流弹片击中牺牲了的时候,他一个人就背着战友和他俩的武器装备,还要夹着2个30公斤的56式弹药箱转移阵地。
强哥从后视镜里看了一下我,笑着说:“我如果要按摩的话,最好是能躺着或坐着,还能看看报纸。”
我想等我这次拿到钱了之后,一定要帮他买一个按摩腰部的电动躺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