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时间仿佛无限拉长。
柳如烟眼中，吴立那张猪头脸，无比陌生。
嘭！
匕首离柳如烟只有一指的距离时，他被陈胜踹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落地后痛苦得蜷缩起来。
虽然没被刺中，柳如烟却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千疮百孔。
“为什么？”
柳如烟愣愣看着吴立，声音颤抖。
她可以对所有人虚情假意，对所有人心狠手辣。
可是对吴立，她付出了绝对的真心。
本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珍惜，唯一可以让自己幸福的男人。
这一刺，让柳如烟用尽全力编织的美梦，支离破碎。
吴立没有回应，他如一条狗，忍着疼痛，匍匐着爬到陈胜脚下，满眼哀求：“呢不似索母插了她，狗拖以活吗？口口以，嗷了母。”
“我是说你杀了他，就可以让你活，但我改变主意了。”
陈胜再度一脚把吴立踹倒在地，笑得很开心，问柳如烟：“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柳如烟眼神空洞，眼泪无声滚落。
“当初我就是掏心掏肺对你的，你倒好，是真想对我掏心掏肺！现在呢？”
陈胜双目都开始泛红，揪着柳如烟的头发，将她凑近吴立：“我问你话！现在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感受了吗？”
吴立完全不敢看柳如烟，只顾着朝陈胜磕头，不断呼喊：“口口以，嗷了母！口口以……”
柳如烟疯狂大叫起来：“有种你杀了我啊！”
“想死？哪有这么轻松的事情？”
陈胜松开手，手上沾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满脸厌恶，拿起桌上的湿纸巾擦拭，用很平淡的口吻说道：“你得长命百岁，少一天都不行。”
就这一句不含半点杀意的话，却令侯森和高恒浑身泛寒，眼中不由生出惧意。
高恒不理解。
柳如烟是陈胜的未婚妻，陈胜对她哪来这么深沉入骨的恨意？
侯森却心知肚明。
以柳如烟曾经对陈胜做的那些事，陈胜再怎么报复也不为过。
“你不杀我，就是犯了和我一样的错误！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柳如烟一字一顿，眼中恨意无比疯狂。
悔恨如潮，将她吞没。
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
可惜没有如果！
“我等你让我后悔。”
陈胜随意回应，将湿纸巾往地上一扔，道：“高恒，把吴立切了。”
“是。”
高恒朝吴立走去。
吴立惊恐得连连退后，呜呜乱叫，双手连摆。
但一切都是徒劳。
高恒掐着他的脖子，将匕首捡起，就打算动手。
“等会，我说的是切他传宗接代的玩意儿，不是要他死。”陈胜再度开口。
高恒动作一顿，旋即点头：“明白。”
他动作很快，匕首挥过，鲜血溅起。
“啊！！！！”
吴立凄厉哀嚎，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高恒撇过头不看吴立血肉模糊的地方。
同为男人，不免生出悲哀之感。
心底将陈胜列入绝对不能得罪的人员名单。
“去把狗窝里的狗牵过来，今天让它加餐。”陈胜再度下令。
“好的。”
高恒吞了口唾沫，从窗户一跃而出。
陈胜这才走到吴立面前，拿出一颗疗伤药，捏碎成粉，撒在他伤口上。
不断流出的鲜血很快止住。
狗吠声响起。
高恒牵着一条狼狗过来了。
见到陈胜，这条狼狗发出呜呜的声音，摇着尾巴就想往陈胜身上扑。
陈胜抬手做了个停的动作，狼狗就安静下来。
跟这条狗一起在狗窝住了挺长一段时间，陈胜早已学会怎么训它。
紧接着，陈胜指了指掉在地上的那团血糊糊的东西。
高恒一撒手，狼狗就跑了过去，一口咬进嘴里，大口咀嚼。
吧嗒声作响，令高恒和侯森面色泛白，下意识夹腿。
柳如烟一直默默看着，脸上情绪复杂至极，无法言说。
狼狗吃完后，屁颠颠跑到陈胜脚下趴着。
陈胜解开狗链，拍拍它的脑袋，再指指高恒：“跟他走。”
狼狗呜呜两声，像是听懂。
陈胜对高恒道：“把狼狗和吴立带回狗窝，别让狗把他咬死了。”
“是。”
高恒连忙应声，拎起吴立就走。
狼狗果然乖乖跟在他身后而去。
陈胜上前，将狗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