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暴的脱去刘小团的衣服,将其丢在木桶之中。
然后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浇了上去。
“自己动手,老娘看着你洗!”
等小团子洗完后,她又对着小团子身上喷了一圈香水,这才满意的把小团子抱进了怀里。
“来,大娘给你好好打扮一下,保准你待会儿躺进棺材的时候,漂漂亮亮。”
不多时,一身专门量身定制的大红喜服,套在了小团子的身上,她的头发上,更是插满了小巧的头饰。
冯春兰左瞧瞧,右看看:“哟,不愧是城市里面出来的小姑娘,这一打扮啊,怪水灵咧,我孙儿看到了保准喜欢!
就是你这脸上的淤青忒多了一点,你等着啊,大娘拿出我珍藏多年的化妆品,给你好好抹一抹。”
一边说,放下刘小团四处翻找了起来,没一会儿,又搬了个凳子,去翻衣柜上方的一个皮箱。
小团子心中一动,发疯了一样冲到冯春兰跟前,一脚踢在椅子上。
哗啦!
本就有些老旧的椅子直接侧翻,冯春兰的脑袋,“哐几”一下磕在了地板上,立时昏死了过去。
刘小团颤抖着声音道:“大娘对不起对不起,但我真的不想被关进棺材里面,我要回去找我妈妈……”
一边说,一边转身逃走。
半个小时后,冯春兰醒了过来,四下看了一圈,不见小团子的踪影,心知大事不妙,立刻冲到了楼下。
“老头子不好啦,那个小贱种跑啦!”
闻言,武厚德顿时暴跳如雷:“你特么干什么吃的?连一个小孩子都看不住?”
冯春兰委屈的道:“谁知道那个小贱种心思那么歹毒,我好心找化妆品给她化妆,她居然阴我!”
武厚德不想再跟她废话,转而对满厅的村民道:“各位相亲们,我家的孙媳妇儿逃跑了,大家都帮忙找一下。”
乡里乡亲的,帮个忙理所应当,这帮村民们没说二话,咋咋呼呼的离开了武厚德家。
有些直接开始摸黑寻找起来,有的,则跑回家中,把家里的大老爷们儿或者老娘们都叫了出来,一起帮忙找。
没多久的工夫,坎儿山漫山遍野,便都是武家村的人。
他们手中举着火把,一寸寸地方的搜寻。
“小姑娘,快出来吧,厚德家的孙儿乖得很嘞,你跟他结亲,没什么不好。”
“娃娃,别躲了,我都看见你啦!”
阵阵吆喝声,在坎儿山上不断回荡,形成一张令人窒息的大网。
躲在一片灌木丛中的小团子,双手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刚才趁着冯春兰昏迷之际,她一路悄悄沿着楼梯下来,村民们都在前厅,后门没人把守。
她小心翼翼溜出后门,然后一路狂奔。
可是,这里是大山深处,不是她的故乡。
她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只能全凭感觉。
但是跑着跑着,她就跑不动了。
她本就没有吃好没有睡好,此刻还发了烧,便也只能躲在一片灌木丛中。
“妈妈,我好想你……呜呜呜……”
小团子泪流满面,不断哽咽。
这时,灌木丛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小团子仰头望去,就看到了一张陌生妇人的脸。
“小朋友,你怎么躲在这里呀?”
刘小团头皮一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娘,你行行好,我被人拐到山里来了,你带我出去好不好?或者,你让我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我记得我妈妈的电话,我姨娘的电话,我外婆的电话。”
“哎呀。”中年妇人有些为难的道,“我身上没带手机啊,这样,你先跟我回家,我保证不让其他人发现你。”
刘小团高兴坏了:“谢谢大娘,你人真好。”
中年妇人把幼小的刘小团抱进怀里,匆匆离去。
当,大厅中的那两只黑黝黝的棺材,出现在刘小团的视野中时。
当,武厚德与冯春兰那两张老脸,映入刘小团眼帘中时。
一抹极致的恐惧,自心头,涌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带着哭腔颤声问道:“大娘,你,你不是说带我回家吗?我那么相信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家?中年妇人冷笑一声,“武厚德老爷子把你买来了,这里便是你的家!”
一句话,如冷水般,泼在刘小团的心头。
此时的刘小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甚至连挣扎都难以做到,她烧得太厉害了。
只剩两行泪水,默默流淌。
为什么,这些大人都这么坏?
为什么啊?!!
“春兰,你看,我把你孙媳妇儿给带回来了,喜钱是不是得多给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