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霞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位不成器的中年男人,竟然胆敢当着她游小霞和沈婉凤的面,对妇人拳打脚踢,幸亏妇人及时放开了小女孩。
“与其你去京兆府丢我的人,不如将你打死,再卖掉这个赔钱货!”中年男人吼道,一脸横肉,凶神恶煞。
游小霞眼见着那妇人完全是打不还手,只能扔掉水火棍,撸起袖子,抄了笤帚,直接与中年男人干架起来。
“大家过来看看,官府打人了!”中年男人嚷嚷道。
“你闭嘴,我不代表官府,我现在就是一个长安人!”游小霞拔高嗓音,暴跳如雷。
可惜,中年男人是个无赖,继续大吵大闹,吸引一群又一群看客。
沈婉凤只能上前,低声道:“游小霞,快住手。”
游小霞置若罔闻,和中年男人掐架起来毫不手软,又是撕扯又是啃咬又是掐着,反正她游小霞不能认输。
其实,这也亏得,中年男人长期泡赌场,腿脚浮软,游小霞才可以僵持得住。
紧接着,又来几个热心肠的小娘子,一起将中年男人干得趴下。
老婆子见状,心疼不已,连忙搀扶起中年男人,痛哭流涕:“你这个扫把星,居然带人暴打我儿,我要跟你没完!”
妇人听后,抹了抹脸颊上的血迹,将小女孩抱在怀里,继续蜷缩一团。
游小霞瞅了瞅,简直无可奈何。
这妇人,死都不怕,到底在怕什么。
“娘子,安业坊衙门附近,设置了弃妇收容所,不妨您带着小孩子过去住一住。但是弃妇收容所有一定的规矩,只能收留你三个晚上。三天后,你要想办法,带着小孩子如何过日子。”沈婉凤温软了嗓音,轻拍妇人的肩膀。
于是,沈婉凤和游小霞,先带着妇人和小孩子去了弃妇收容所,然后出发下一家苦主。
她们今日是有三个苦主的任务,不吃晚饭也得完成。
第二家苦主,苦主是中年男人,欠下巨额赌债的竟然是妇人。
沈婉凤和游小霞赶过去的时候,妇人恰好跳了越女湖。
哎,越女湖很邪门的,许多女人自尽就爱跳这里。
“郎君,节哀顺变。”沈婉凤和游小霞各自作揖。
沈婉凤留下来看守妇人的尸体,坐等京兆府送来仵作。
游小霞则是去第三家苦主,第三家苦主,中年男人和妇人都是本分人,反而是苦主的阿娘欠下巨额赌债,教中年男人和妇人苦恼不已。
这个老婆子,真是黑心肠,偷了妇人的嫁妆那只青玉镂雕牡丹佩,被妇人追赶,结果从佛塔失足跌落,直接摔死。
游小霞代替沈婉凤,录了口供。
游小霞询问了数十个看客,皆是说妇人可怜。
当晚,游小霞饿得前胸贴后背,累得腰酸背痛,刚准备和沈婉凤各自离开安业坊衙门,就收到了第一家苦主的噩耗。
那中年男人和老太婆不知道想了什么阴损法子,当真将妇人和小女孩卖掉了。妇人很是硬气,抱着小女孩,跳了禅定塔。
禅定塔,是距离平康坊最近的高塔。
“沈婉凤,你说她连死都不怕,怎么就反抗不了。”游小霞还是忍不住感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