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儿媳妇、老伴,都死得好惨呀。”陈万里的阿娘,失声痛哭一会儿,便朝着柱子撞去,连方向位置都一模一样。
邢捕头一边暗自唾骂,陈万里的阿娘故技重施,一边使唤了游小霞去瞧瞧。
游小霞也觉得,陈万里的阿娘,这是讹钱讹上瘾了,比陈万里聪明许多。
等一等,陈万里的妻子郑氏还没死呢,在别人看来只是失踪,陈万里的阿娘便盼着,郑氏惨死,可见这两人婆媳关系紧张。
于是,游小霞翻开陈万里的阿娘身体,多了一份漫不经心。
可是,当游小霞探到陈万里的阿娘的鼻息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竟然没有呼吸了。
这时,游小霞注意到,陈万里的阿娘的额头上,嵌入了一枚生锈的铁钉,立即死亡。
“邢捕头,阿婆死了。”游小霞颤抖着嗓音。
然后,游小霞拔腿就跑,去刑部请小官验尸,独留邢捕头,面对了两具尸体,即陈万里的双亲。
待刑部小官赶来,邢捕头早已不知所踪。
更无语的是,陈万里的阿娘,额头上那枚生锈的铁钉,消失不见了。
游小霞见状,不禁抚了抚额头。
邢捕头这是脑子被门夹了么,竟然干出这等蠢事。
刑部可不是吃干饭的,因为六部之间,就属刑部油水最少,养出一群自己不好过看别人也不要好过的官员。
果然,邢部小官解剖尸体一炷香时间就推演了陈万里的阿娘的案件。
紧接着,京兆府来人,审问了游小霞。
游小霞老老实实地说了案情,邢捕头便成了疑凶。
当时,游小霞很想为邢捕头辩解几句,可是想到陈万里是怎么被邢捕头和沈婉凤逼死的,游小霞便热心不起来了。
三天后,邢捕头被发现,在家中自缢。
京兆府结案,断定邢捕头是畏罪自杀,竟是将陈万里、陈万里的阿娘、陈万里的阿耶的死,都推给邢捕头。
沈婉凤最开心,代行捕头之职。
七天后,陈万里的妻子郑氏,带着小贝,突然出现,向安业坊衙门之前帮忙搜查她,表达感谢之情,并且收下了一百两银子的补偿,累积起来,已经有四百五十两银子,足够郑氏什么也不干就可以养活小贝。
老实说,郑氏也是最大受益者。
郑氏和沈婉凤谈笑风生的时候,游小霞揉了揉眼睛,心底郁闷。
等到黄昏以后,游小霞就去寻找郑氏了。
“您是游娘子,对吧?我不是之前那个郑氏。不过,我非常感激她。如果有来世,我愿意用一生去报答她。”郑氏主动替游小霞沏了热茶。
游小霞观察了一会儿郑氏,发现和从前那个确实不一样。
这位郑氏,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大户人家的优雅气质。
“游娘子,之前那个郑氏交代,倘若游小霞有疑问,便事无巨细地告知。其实,我一直沉睡在这具身体里头,因为我本来就应该死了。我坐月子的时候,我的公公婆婆对我骂骂咧咧,我告诉万里,他只会安抚我忍一忍,等小贝大了就可以和公公婆婆分开。可惜,我等不到这一天,就被公公婆婆推入池塘,差点淹死。你知道为什么吗?公公婆婆这是嫌弃我一个与娘家断绝关系的官家小姐,竟然一穷二白,不如给沈婉凤让道。陈万里说,有一次,沈婉凤借着酒醉,想要睡他,却被他拒绝。”郑氏淡淡地道,眼眶湿润发红。
第二天,游小霞打听到,郑氏带着小贝搬走了,据说是投靠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