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激动地道:“我没办法不去想。娴福晋,呵呵,真是好听,但说到底还不是一个侧福晋,什么都没有变过,什么都没有……”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然眼睛却是红了。
阿罗用力握紧她的手道:“格格,有些事情是越想越痛苦,但您换个角度想想,至少比刚入王府时好多了,那个时候,王爷可是连正眼都不看您,哪怕非要说话也是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如今虽说王爷歇在您院中的日子不多,但一个月总有那么三四日,且时不时会让管家送些东西过来,就说上次送来的胭脂吧,奴婢听说连嫡福晋那边都没有呢。”
被她这么一说,瑕月心情总算是好些了,“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会安慰人了?”
“奴婢可没安慰您,都是实话呢,将来您若是能再生下一位阿哥,不说取嫡福晋而代之,至少可与她平起平坐。”
瑕月想了一会儿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王爷上次说我用了那个胭脂之后,脸色特别好看,待会儿回去后,你让管事的再多送些胭脂过来。”
阿罗抿唇笑道:“是,奴婢知道,保证格格到时候一
定将王爷迷得神魂颠倒。”
瑕月终于笑了出来,点着阿罗额头笑骂道:“你这丫头,居然拿我来开玩笑,实在该打。”
阿罗心疼地道:“奴婢哪敢,奴婢是一心盼着格格好,盼着您早些生下阿哥,有阿哥傍身,您就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委曲求全了。”
瑕月用力握紧双手冷声道:“放心吧,我不会一直屈于人下的,熹贵妃刚进潜邸的时候,只是一个格格,如今不是一样做到贵妃的高位,连皇后都拿她无可奈何,说她是这紫禁城的无冕之后,一点都不为过。”
说到这个,阿罗倒是想起一事来,“格格,您两次入宫,都不去坤宁宫拜见皇后娘娘,这样好吗?”
瑕月睨了她一眼,冷声道:“去做什么,我出卖了阿玛,害得他被斩首示众,那拉氏一族也算是彻底没落了,姑姑心里早就恨死我了,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再说我若是去了,熹贵妃心里会怎么想,王爷心里又会怎么想?”
“这倒也是,可这样一来,格格您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您这样撑着,实在是太辛苦了。”
瑕月深吸一口气道:“有什么好辛苦的,自小到大,我都
是一个人撑过来的,再说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吗?”
阿罗用力点头道:“嗯,奴婢会一直陪在格格身边,生死不离。”
瑕月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力握紧阿罗的手,身边能够依靠的人,也只剩下阿罗了……
她没有富察明玉那么幸运,得到了弘历的真心,熹贵妃的认可,但是她不会输的,终有一日,她要成为弘历心中最重的那一个!
但是,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富察明玉,什么不用做,便可以拥有如此多的东西,而她却只能靠自己。
就在棉衣运往边关后不久,弘昼也回来了,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万石粮食,余下的粮食也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陆续运到京城。
这对于胤禛等人而言,固然是一个好消息,对于弘时来说,却是苦恼不已,之前伏击失败的事已经令他很烦恼,之后那拉瑕月又四处找人,帮着一道缝制给边关将士的棉衣,虽然没有找到他府上来,但若是其他府邸都出了力,唯独他没有,传到皇阿玛耳中可不好听,所以他让王忠去兵部领了一些棉衣与棉花过来,日夜赶制了五百余件。
棉衣提早一个月送去也就
不说了,如今弘昼还筹到了粮食回来,若是粮草充足,只怕与准葛尔的战事拖不了多久。
可恶,若是允祥死了,他就可以立刻动手,不需要这样无休止的拖下去,偏偏这个十三叔明明病的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气,可就是不死,令他的计划只能一延再延。
在烦恼地走了几圈后,弘时忽地停下脚步道:“王忠,备马车,本王要去怡亲王府。”
王忠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小声道:“王爷,您不会是想对怡亲王做什么吧?不可以啊,上次皇后娘娘也说过,若是对怡亲王动手,皇上很可能疑心到您的,那样子可就前功尽弃了。”
“本王何时这样说过。”弘时露出一丝冷笑,“十三叔病了这么久,本王这个做侄子的,理应过去看看。”
见他这样说了,王忠自不会再多言,立刻出去备马车,载着弘时来到怡亲王府,弘时在暖阁里见到了躺在软榻上的允祥,冬日透过窗子洒在他异常苍白的脸上,似乎能看到皮肤下的青筋,
弘时拱手道:“见过十三叔,自从十三叔病了之后,弘时一直未来看望,实在不该,不知道十三叔可有好些了?”
允祥抬手道:“还是老样子,能好到哪里去,不过你能来看本王,真是让本王有些意外,坐下吧。”
“多谢十三叔。”弘时刚一坐下便有下人端了茶过来,抿了一口后,他扬眉道:“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呢,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