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弘时想的那样,当“封疆大吏”四个字钻入常方耳朵时,心跳一下子加快,那可是正二品乃至正一品的大官,他这辈子就没敢想过,没料到如今,竟然真的有机会,虽说还很遥远,但确实是有机会。
可是,他有一点不明白,紫玉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而弘时是当朝皇子,朝廷的定亲王,为何要为了她,而许自己这么大的好处,实在有些不合情理。
“本王知道,常典籍心中有许多疑问,本王答应你,待时机成熟时,一定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常典籍,但现在真不是时候。本王已经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如今只看常典籍选择了,是把握住机会,还是一辈子都只做一个小小的典籍。”
盯着常方的眼睛,弘时有七成把握肯定他会答应,果然,常方在思索了一段时间后,便咬牙道:“下官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好!”弘时命人取来银子,与那张借条交给常方,随后道:“一定要让他们签下这张借条,签完后,你立刻拿来给本王,还是这个别院,若本王不在,便交给王忠,他自会转呈于本王,知道吗?”
“王爷放心,下官既然答应
了王爷,就一定会办妥。”
弘时微一点头,旋即又道:“记着,当你将借条拿给本王后,任何人问你,你都要说不知道借条的事,并没有将银子借给过紫玉家人,总之你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而将银子借给紫玉家人的,也是本王,不是你。”
“下官记住了。”常方知趣地没有多问,在他走离开后,弘时缓缓握紧了双手,希望一切都顺利,否则他真不知道要怎么消了皇阿玛的疑心。
常方带着东西回府之后,就立刻叫来紫玉问了她兄长的事,随后去了她家中,当他将那银子往屋中一放时,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的紫玉家人全部都愣住了,知悉是常方打算借给他们的聘礼及成亲的钱后,连连说不用。毕竟他们家与常方并没有什么关系,谁也不敢冒然接这么一大笔钱,再说成亲也用不了这么多。
常方也是个能说会道的主,在他的一劝通说下,紫玉家人最终还是将银子收下了,一再保证他们有了银子后立刻会还。原本只打算借五十两,可常方劝他们多拿着点银子傍身,万一对方有什么要求也好应急,紫玉家人想想也是,再说若用不上这
么多银子,成完亲也能先还一部分。
第二天,当弘时从王忠手中取过常方拿来的借条,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了,然后提笔在底下添上日期,不是今日也不是昨日,而是整整一个多月之前。
至于接下来,就看他的解释能不能让皇阿玛消除疑心了。只是每每想到皇阿玛,他都忍不住气恨,若非皇阿玛一味宠信钮祜禄氏那个女人,她又怎能翻出这样的大浪来,令他被逼杀死了徐氏。好恨,好恨皇阿玛,明明一样都是儿子,他眼里却只有弘历。
虽然他做的很绝决,但在刀真正捅穿徐氏的那一刻,心中还是生出一丝不忍。若没有钮祜禄氏,他与徐氏不会走到这一步;若不是老四,他在帝路上不会走得那么艰难。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一定要除去这两块帝路上最硬的绊脚石,当他大权在握时,他会将自己受过的所有苦与痛百倍还报在这两个身上。
他发誓!
随后,弘时带着那张借条入宫,见了胤禛后,他跪下道:“皇阿玛,儿臣终于知道紫容为何要冤枉儿臣与徐氏。”
胤禛挑眉道:“哦,那你且说来听听。”
“因为这张借条
!”弘时借条递给四喜,由他呈到胤禛面前,后者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后,漠然道:“这与紫容有何关系?”
“回皇阿玛的话,这借条的借款人正是紫容兄长,徐氏赠儿臣风筝的时候,儿臣曾与紫容有过数面之缘,后面她来找儿臣,说是她兄长要成亲了,但凑不出聘礼钱,希望儿臣能借上些许。儿臣虽然觉得突兀,但看她说的可怜,也就答应了,当时还写了一张借条。后来紫容随徐氏从慧安寺回来,与儿臣暗示说,家中贫寒,还不出银子,希望儿臣可以免去这次借银,儿臣心下不喜,便没有答应,还让她尽快归还欠银。想必是因为那次的事,她怀疑在心,所以故意说儿臣与徐氏有染。”
胤禛不置可否地道:“既然这样,那日你为何不说?”
弘时垂头道:“儿臣根本没将这件事放在心里,更没想到紫容会因为这件事怀恨儿臣,直至儿臣今日无意中看到借条,方才想起这件事来。”
胤禛打量着手中的纸,对弘时说的话半信半疑,静默了一会儿,他道:“弘时,朕听闻徐贵人在慧安寺时,你常出城,皆去了哪里?”
弘时心中一
凛,不动声色地道:“回皇阿玛的话,那段时间儿臣正好巡庄园,算庄园田地还有林子的收成,有时候算得晚了,便干脆在园子里过一夜。”顿一顿,他小心翼翼地道:“皇阿玛莫不是真的怀疑儿臣与徐氏有染吧?”见胤禛不说话,他又道:“儿臣就算再不孝,也不会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