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子点头道:“主子放心吧,英格大人办事一向稳妥,想必一切都在安排之中,待得二阿哥重新搏得皇上欢心后就会求皇上释了您的禁足,到时候,所有的苦难就都结束了。”
“不错,所有苦难都结束了……”那拉仰头看着顶上蒙尘不清的彩画,自从她被禁足之后,宫中便没什么人打扫,所有东西都变得残旧起来,在那样的睇视中,眸光渐渐变得狠厉如狼,“待到本宫灾噩结束之时,就是钮祜禄氏灾噩开始之时,本宫不会放过她的,这辈子都不会!”
小宁子一边替她捏着脚一边道:“主子有英格大人与二阿哥襄助,一定会将钮祜禄氏踩在脚下,而今不过是小小失利,根本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那拉氏看着他,露出难得的笑容:“你倒是会宽慰本宫。”
小宁子低着头道:“奴才并非宽慰主子,而是实话实说,奴才从不认为主子会输给任何人。”
那拉氏没有说话,然她的神色无疑就如小宁子说的那样,永不服输,哪怕处在极为不利的境况下,也会想尽办法逆势而上。
至于凌若那边,从胤禛口中得知,这大半年的功夫,弘
时在河南做得有模有样,就算河南总督也多番在奏折中称赞他,凡事亲身亲为,身先士卒,完全没有身为皇子的傲气。
有几次,乡民不懂新政,又受富户挑拨,以为朝廷推行新政,是要加重他们的税赋,故而成群跑到府衙甚至总督府闹事,弘时得知后,好言相劝,甚至有一次被乡民扔伤了肩膀也不动气,一直劝说并解释新政,直到他们全部退去为之,而之后,更是负伤办差,挨家挨户的拜访那些富商,让他们遵从朝廷的政令,莫要再与朝廷做对。
在弘时的恩威并施之下,有不少富商已经答允遵从新政,摊丁入亩,而今约摸还剩下三分之一的富户没有答应,不过应该问题不大,在一年之期到来之时,不说整个河南省十成十的实行新政,但八九成应该不成问题。
可千万别以为这八九成简单,李卫那头想尽办法,同样恩威并施,也不过才让一半的富户答应,而且剩下的一个个皆是刺头,眼见着时限快到了,李卫那头着急上火,头疼不已。
胤禛是知道田文镜的,对自己忠心耿耿,而且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不会有半句虚言,他既然
能写在奏折上,就一定是事实。只是弘时的改变,着实令他有些意外,原以为弘时去那边只是因为在京城没脸待下去,没想到他竟真的用心做事,还做出如此成效来,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然这些话落在凌若耳中,却是令她心情沉重不已,弘时这个人她很清楚,资质平庸,又有些好高骛远,哪怕皇后几次三番耳提面命,也不曾踏踏实实做事。可是听着他在河南的所作所为,简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实在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但更多的是担心。她能够感觉到,胤禛对弘时的态度正在慢慢转变,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让弘时起势,然后又与那拉氏一族再次联手,那么现有的格局就会被打破,甚至胤禛很可能会释了那拉氏的禁足。到时候再要对付起来,可就难了。
但弘时远在河南,那里的局势与情况,并不由她控制,就算再着急也无用,而且她也不能为了对付弘时而破坏胤禛的新政,摊丁入亩之政,关系着大清未来的国运,一旦在浙江与河南出现问题,就难以再推行全国了。
幸好此刻距离一年之期,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以容
得她再想办法。
在凌若为弘时的事担心时,弘昼那边也照着与英格说的话,主动与弘历“修好”,并且经常找借口随他一起去吏部。
在渐趋寒冷的天气中,雍正五年翻过了最后一页,在群臣的朝贺中,新的一年缓缓拉开序幕。
正当受了群臣朝贺的胤禛命文武百官去往乾清宫共用午膳时,小五匆匆走了进来,手捧奏折,跪地道:“启禀皇上,河南有八百里急报。”
一听河南急报,胤禛神色一肃,连忙道:“快呈上来!”
“嗻!”小五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奏折放到胤禛手中,在胤禛展开奏折细阅的时候,底下的文武百官也在暗自猜测,河南用八百里急报呈送奏折,难不成是那边的新政出了问题?
允祥心中也是这个疑问,见胤禛一直没说下,他拱手道:“皇上,不知河南那边出了什么事,需要用到八百里加急?”
此时,胤禛已经看完了整本奏折,脸上并没有百官以为的凝重,反而嘴角抿着一抹难掩的笑意,“河南确实有事发生,不过却不是坏事。”不等允祥猜测,他已然道:“这封奏折是弘时所写,他说河南的富户已经
全部同意新政,无一人反对,无一人有异议!”说到这里时,胤禛声音中透着惊叹之意,一月前,田文镜的奏折中还说尚有三分之一的富户不同意新政,没想到弘时竟然在这短短一月之中,全部劝服了,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但奏折千真万确就是这么写的,相信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