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令半信半疑的胤禛心中一震,不错,萍儿不过是一个丫头,人微言轻,若非事实,她根本无需说这些,这对她丝毫没有好处。
看到胤禛眸中渐渐加重的疑色,那拉氏心慌不已,连忙指着萍儿道:“谁知你是不是受人指使,故意来加害本宫!”
小宁子亦在一旁叩头道:“皇上,主子一向温慈又陪在您身边多年,怎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您千万不要听信小人谗言,冤枉了主子。”
勤太妃在一旁道:“皇上,我有几句话想问小宁子,不知可否?”
对勤太妃,胤禛一向客气,当下点头道:“太妃尽管问就是了。”
“多谢皇上。”在向胤禛行过礼后,勤太妃望着灯光下,脸色异常发白的那拉氏道:“皇后娘娘,您口口声声说萍儿受人指使,故意加害您,不知您所谓的那个人是指谁,我还是熹贵妃?”
那拉氏冷笑一声道:“这个该问那个做下恶事的人,本宫如何知晓。”
“熹贵妃自入宫之后,便不曾再见过萍儿,根本无法指使萍儿做什么,至于我……”勤太妃抚袖摇头道:“我是太妃,娘娘您是皇后,我与您根本没
有交集,亦没有利益上的冲突,陷害您做什么?”
那拉氏凉声道:“本宫如何晓得太妃是什么心思,或许太妃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也说不定。”
勤太妃不再说话,因为她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接下来便要看胤禛如何决定了,不过看这形势,那拉氏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少不得要有一番伤筋动骨,最好是伤得她这辈子都爬不起来,以报她想害允礼之仇。
在勤太妃说完话后,偌大的正殿陷入难捺的静寂之中,烛火静静地燃着,在众人身后拉出长长的黑影……
良久,终于有声音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宁静,却也令那拉氏的心更加往下沉,“皇后,之前在养心殿,你是故意说那些话的是吗?”
那拉氏一脸哀伤地道:“皇上这么问,就是信了萍儿的话,认为臣妾有心加害熹贵妃与果亲王?之前臣妾就不愿说,是皇上非要臣妾说,如今却觉得臣妾是故意的,臣妾真是好生冤枉。”
“是吗?”胤禛眸光一扫,道:“你说老十七冒着性命之危去采摘紫苏草,这才使得嘉柔活了下来,这一句话足够勾起朕的好奇心,让朕追问你
事情的经过了。朕当时不觉得,如今细细回想起来,或许一切都是你设下的计,为的就让朕疑心熹贵妃,疑心老十七!”
听着他的话,那拉氏越发惶恐,已至于无法再控制脸上的表情,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就是绝对……绝对不能承认,否则身后的路会立刻被封死,让她再无路可退。
她垂泪道:“臣妾当真没有,皇上要怎样才能相信臣妾?”
“不是朕不相信你,而是朕不知道该如何去相信,一切事皆因皇后的话而起,眼下,皇后却说与你没有丝毫关系……”说到这里,胤禛轻笑了起来,然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冷得渗人。
那拉氏哀然道:“难道在皇上心中,臣妾的话还不及一个奴婢来得可信吗?若是这样的话,敢问皇上,臣妾与您三十余年的夫妻算什么,笑话吗?还是您根本就不将臣妾当作妻子看待?”
胤禛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你不必说这些,朕只知道,你说的未必是真话,萍儿说的也未必是假话。”
那拉氏凄然一笑,“看来不管臣妾说什么,皇上都不会再相信了。”
不等胤禛说话,小宁子膝行
来到他面前,用力磕头道:“皇上,主子真的从未存过害人之心,您一定要相信主子。一切皆是奴才不好,若非奴才多嘴,主子不会知道这件事,更不会在皇上面前提及,若皇上非要处置的话,就请处置了奴才,不要再怀疑主子了!”
胤禛没有理会他,只是目光冷冽的盯着那拉氏,今日之事,虽只有萍儿一人之言,没有其它证据,但细思那些蛛丝马迹,那拉氏无疑是最可疑的。
良久,他忽地道:“皇后,你很不喜欢朕对熹贵妃的宠爱是吗?”
那拉氏心思飞快地转着,知道自己接下来所说的话很是关键,甚至会左右胤禛对自己的看法,“皇上您还记不记得您告诉臣妾熹贵妃回宫时,臣妾所说的话。”不等胤禛说话,她接下去道:“臣妾说过,只要皇上一句话,臣妾甘愿将皇后之位拱手相送,不会有半句怨言。试问皇上,既然连皇后之位都可以让给熹贵妃,臣妾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多事去冤枉熹贵妃?为了与熹贵妃争宠?呵,皇上宠熹贵妃亦非一日两日了,臣妾若要害早就害了,为何还要等到今日?”
她的话令胤禛心里产生一
丝动摇,诚然,那拉氏说的都是实话,就连他也无从反驳,但并不意味着心里的那份怀疑就此消失了。
见胤禛一直不说话,勤太妃唯恐他相信了那拉氏的话,连忙朝萍儿使眼色,萍儿虽然不想再多说什么,但她如今已经彻底将